欧泽老人斜靠在他的新助手拐杖上,定定的望着这群充满青春活力的战士,满怀激情地说道:“是啊美的身影,支持我活到现在,也才有了现在的相聚。我们俩已下不了这崖山了,也一点不想要下去。这崖山是老天奖励给我们俩人‘独一无二’的、永不收回的‘石头崖家’,没有人能忍心夺走我们的‘美满’与幸福。这里有的是野猪、野兔和数不清的山茅野菜,偶尔还会遇到岩羊,但不像野猪能够留住,你们手中的抢就能对付它。这些动物足够你们填饱肚子。你们多住些时日,把你们的‘文化’教给我们一些,我们得好好的学习,抓紧时间过真正的、有点文化的好日子、有点渲染的日子!”
他稍作停顿,余言未尽的说道:“如果能把你们留下来长住一段时间,我和曲比争取好好的活着,由我们俩共同给你们画一幅‘解放军上彝山’图。纪念人生不残缺、纪念美人好心有好报、纪念山里老人也画得出崖山美景,来共同表达我俩此时此刻的感激之情!”
老人自心底的一席心里话,深深的感动着全队的年轻战士,再苦再累都觉得应该,恨不得使出所有的能耐,为安排好两位老人的今后的生活,做更多更放心的事情。
阿美老人听着,同样的感慨万分,但说不出这么全面的道理。只说:“年轻时山里人的‘情和爱’是最普通的,不凭眼力、只凭感觉;而感觉就已足够。七十年了,更得到证实:残缺算什么?‘情和爱’可以越一切,只要不饿死,这样的动力就存在,即使见不到、也感觉得到。这是一种理解、是两颗心的融化和交汇、互避其短、互扬其长。到老牵挂,到死同在。”
她的原话似乎更生动、更具感染力,一翻译就成了客套话,至少丢失了一半的原生灵气与真诚的分量。
浅显的表达,是原始的,是最真挚的。不用文学的加工,就有自然的美,来自最深的山凹断崖,最长的分离后的相聚。
每一个苍老的眼神中都聚满了关怀与心疼、每一个语音都是他(她)俩相互的感激触动和深深的回味。
大山的“富足”和补给,更给他(她)们添加了厚实的“底气”。毫不怀疑他俩只要还能动弹,他们幸福就能一直延续。
欧泽老人还说,“我一辈子都没说的是心底的话,因我年轻时没有能力“说话”,也没胆量对她说、对爷爷说。后来只有对着大山去说还对着干尸去说。我千百遍的大声去说,越说越痛快,越能相信自己的心底活下去的力量。驱走了绝望和孤独,终于收到了我真实希望得到的,并且出我的愿望。我只感受到了人心的相连、脑的相通、情感的可贵。”
阿美老人目不转睛地望着欧泽激动的演讲,在一个劲的点头认可,好像一直在表示:“我懂!我懂!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