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人看来女帝对于苏玄很赏识,可只有苏玄自己知道其中的要害到底在哪!
“太医署的人呢!”
“微臣在!”
粟天从文官队伍中迈步走出,面部表情倒是轻松得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任务不过就是汇报下昨晚的伤亡情况而已。
女帝对粟天显然不认识,所以也并没有什么耐心,直言道:“说说昨晚太医署诊治的情况,以及有多少伤员吧。”
粟天倒也没有觉得不受到尊重什么,他自己倒是心大得很,只是汇报事务而已。
“回禀陛下,经过一晚上太医署的加急诊治,现还在病榻上尚未苏醒的人数,只有四人,外邦来客一人,太医署查明病因,导致在中秋宴会上众人昏倒的源头是在氤氲酒中,至于毒药的成分,则是‘鸠吻’。”
“‘鸠吻’?是何种毒药?为何朕没有听过?”
女帝不知道,可是苏玄知道,这鸠吻的制作工艺,在皇宫这种地处江南水乡位置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太过潮湿,就算是故意营造一个干燥的地方,拿出来之后,甚至都不能保存,鸠吻这种毒药,不管是药材还是炼制和储备的地方,最好的地点则是兖州……
粟天沉吟许久,却没有回皇帝的话。
“太医?”
粟天反应过来,这才出声道:“回禀陛下,‘鸠吻’这种毒药在咱们江南是没有的,所以陛下没有听闻过也很正常。”
“那这种毒药的成分是什么?产自哪里呢?”
女帝一步步逼问,站在朱厚逸身后的苏玄见到对方竟然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脚步好像要迈出,可又没有上前,苏玄心里奇怪,他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人到底是何身份,也不知道兖州就是这个王爷的第二个家乡。
朱厚逸身边的林丈文倒是在看笑话,大殿内,有些久经沙场的武官必然是知道这‘鸠吻’毒药是出自兖州,可是却没有一人敢说,勾鸿轩也是,在皇宫这个乱潮中,没有愿意走在前列,可能这一次的出头,能够将人拖下水,谁知道下一次自己的身边会不会有敌人?宁愿沉默,也不愿意站出来的实在是不在少数。
粟天稍稍抬头看了一眼询王,身为古铭的弟子,这些王室家族的成员多少还是知道,他虽然没有参与过什么政治上的事情,但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回禀陛下,关于‘鸠吻’这种类型的毒药,由于京城没有,必须翻阅太医署的典籍,我们已经在加班加点的找寻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结果!”
女帝点点头,没有催促,而是看向苏玄。
“苏爱卿,这件事情想必对你破案也有很大的帮助,你本就是太医署的人,‘鸠吻’的来源和药材的药性,务必要查清楚!”
“微臣遵命!”
粟天汇报完所有事项,自然也就重回到人群中,而女帝则是就昨日宴会生的惨案,先是对已经到场的外邦来宾致以歉意,随即明确完所有分工之后,这才有些慵懒的拄着脑袋。
“好了,关于昨天晚上宴会的案子,接下来就交给苏爱卿负责了,每日都要跟朕有交接,有汇报!朕必须得知道这伙贼人到底受谁指使,就凭借十多个人就能闯入皇宫?”
最后一句明显是说给锦衣卫指挥使周全听的,后者自然不敢抬头跟皇帝对视,生怕自己硬生生从辅佐的位置变成砍头。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有事汇报,无事退朝!”
众人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站出来,今日的早朝本就是奔着一个主题来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万一哪一个惹得皇帝恼火,本来皇帝今天心情就不大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一二,自然也就没有人汇报自己近期的工作事项了,况且哪一天汇报不是汇报?非得触今天这个霉头?……
众人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站出来,今日的早朝本就是奔着一个主题来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万一哪一个惹得皇帝恼火,本来皇帝今天心情就不大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一二,自然也就没有人汇报自己近期的工作事项了,况且哪一天汇报不是汇报?非得触今天这个霉头?
可有人就是偏偏要硬碰硬,一名文官眼神飘忽,看向四周围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心想要不算了?可又见到皇帝马上就要起身离去,他实在是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出文官阵营,朝着皇帝行礼。
“禀告陛下!微臣有事!”
女帝刚刚站起的身子,再次做了回去,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毕竟是自己询问的,那自然是要自己来解决了。
“郴州户部司马萧秋,你有什么事?”
被唤作萧秋的文官男子,咽了口唾沫,他还以为皇帝不会认识自己这么一个从五品的小司马,没想到皇帝竟然能够丝毫没有停顿就交出自己的名字,萧秋瞬间就有了底气,语气尤其急切。
“禀告陛下,微臣本作为郴州户部司马,参朝是户部尚书的事情,但原本的户部尚书苏堇才在昨日的惨案中丧生,所以微臣才有了参朝的机会。”
女帝对于郴州户部尚书的丧生表示惋惜。
“朕很痛心!那郴州现在的事务是你在负责吗?”
“回禀陛下,是的!所以微臣想要跟陛下汇报郴州现在紧急的状况!”
女帝正色起来,对于地方的事务,女帝尤其上心,苏玄也能感觉出来女帝瞬间气场就变化了。
“陛下,在户部尚书苏堇才昨日来到皇宫的时候,就是随身携带了文件前来,就是要今日在早朝上跟陛下您说明郴州现在的紧急状况!现在由微臣来解释!”
郴州户部司马萧秋,打开早已经准备好的卷轴,一字一句将上面的数据念了出来。
“据户部统计,玄元十八年,玄元二十五年,启应二年,最近记载的三年间,郴州都生了重大的灾害,郴州各地洪涝,蝗灾导致农民农作物的收成是颗粒无收,而今年,则是遇到了十年难得一遇的干旱,郴州农田近四分之三干涸,农民完全没有作物,从今年六月以来,干旱持续两月之久,数以千计的人饿死街头……”
萧秋从那卷书中,说出来的数据越来越惊人,女帝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直到说到饿殍满地,卖儿卖女,女帝伸出手打断萧秋的汇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