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傳來凳子挪動的聲音,有人起身離開?,不?一會只剩下余時年和曹啟平兩人。
曹啟平徑直開?口:「你知道我現在最擔心?什麼?嗎?」
「最壞的一種情況。如果胖哥麵館的快遞查不?出來源,而是憑空出現的幽靈快遞,那麼?很有可能意味著,這就是一場人為?製造的爆炸。」
爆炸和大火可以焚滅很多證據,只留下一團黑黝黝的殘局。但危險,不?會隨之一同泯滅。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幕後投遞快遞的人。是一直隱藏在暗溝裡的老鼠,還是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逃的人的挑釁……」
是牛建平,還是另有其人……
曹啟華看著筆錄上的字出神?,大概能體會到許婠作為?報案人因為?這事?感到驚慌的情緒。
怎麼?會不?恐慌……
即便是他,只要想到有一雙手在暗處盯著他們,也會覺得恐慌。
那雙手的主人投遞的不?僅是快遞,而是威脅著整座城市的安全。
……
下午一點半,許婠從詢問?室出來。
自從7。24襲擊案後,時間就像放閘泄洪的河水,不?停向前奔涌。所有的事?堆在了一起,牛建平出逃,蔣志遠、趙偉出事?,幸福小區剃鬚刀爆炸,胖哥麵館快遞爆炸,再加上今天……期間她還多次預知了未來。
口罩男會出現在葛東葬禮上,牛建平會死於口罩男手上。而看不?見的黑暗還在繼續,也許就在此刻,她尚未發現的危險正在上演。
許婠少見的有些疲憊,但太陽火辣得不?講情面,她頂著烈日出來。
余時年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遞過來一瓶冰水:「渴了吧。」
許婠接過水,冰涼的溫度穿過手心?,身上的躁意瞬間降了下來。
「我看你的筆錄。」余時年突然沒頭?沒腦的開?口。
許婠指尖還沒用力,瓶蓋輕飄飄地打開?。
是提前擰開?過的水。
她怔了下,面色如常,便聽?見余時年帶著調侃的語調說:「有些害怕的許女士?」
這句話?其實不?怎麼?通順,乍一聽?讓人反應不?過來。但許婠幾?乎是立馬反應過來余時年話?里的意思。
刑偵隊裡的人不?了解她,給?她做筆錄的女警也是第一次見她。就連事?後會查看她筆錄的曹啟華在內,都不?清楚她本質是什麼?性子的人。
所以,她才會在詢問?時做出那樣的反應。她很擔憂、不?安……
她的回答里包含了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時會有的所有反應,唯獨不?包括真實的她。
她會害怕嗎?
余時年看到那份筆錄時,是有些意外的。
比起其他人對許婠的不?了解,和許婠打過幾?次交道的他,很難想像出這種情緒出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