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根长见马凤有点尴尬,便看着照片直摇头调侃:“窝子,好端端一大帅哥,你给他拍成脑瘫,组长,你说是不是。”他笑着翻看,又扒窗户伸头进去对元赑说:“这人不光身材好,还小白脸呢,泰迪卷啊,最多二十岁,我都不忍心灌他辣椒水了。”
“再喊我窝子我给你一摆锤!”马凤叫道。
“谁让你叫马凤呢,你要是叫马龙我也联想不到马蜂窝啊!”
马凤对楚根长的态度明显更亲昵,说起话来直言不讳:“上次演习你演色狼有阴影了吧?喷一脸辣椒水的滋味怎么样?”
楚根长:“靠,还真给你丫说中了,我早晚得让你们也试试,再掺点石灰,美容养颜套餐!”
马凤笑道:“有种照着组长那张明星脸招呼,我就承认你是个英雄。”
楚根长连连摆手:“我对组长的心苍天可鉴,组长,千万别听这货的,我可是你背后的忠诚小伙伴。”
两人又斗了会嘴,其实是在等元赑发话,只见他点了好几下屏幕,把手机收起来,小刀在手上转了个圈,收刃,塞进裤子,抓起工具包,开门潇洒地跳了下去。
他对马凤说道:“在车上等着,联系120待命,但别开进来,太显眼,就在黄岩街那个十字路口那等。”
楚根长接过包,给马凤使了个眼色,马凤点头,钻进驾驶座,把车窗都摇上去了。
小广场右转就能插到去6号楼上坡的小径,元赑远远看见那间光秃秃的卧室,加快了脚步,楚根长小跑追上来,略迟疑:“组长,你担心于丝楠会被他灭口?”
元赑走得虎虎生风:“不,我担心于丝楠会把那个男人灭口。”
楚根长脑子转不过弯来:“那不是她上级吗?”元赑倏地停步,楚根长没剎住车,撞到他胳膊上,元赑斜眼道:“你见过这么年轻虚弱、还长这样的上级?”
“人不可貌相,咱专案组不也有你这样的帅哥?”楚根长笑嘻嘻,“不过嘛,弱倒是挺弱,那黑眼圈,嚯,怪不得坐下就能睡着,组长,我可没把你们放一起比,你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就叫正邪分明!”
吴卡总算回话了,说:[覃佩韬没什么重要职务,有驾照,唐局长说任咱差遣。]
元赑:[很好,让他下去找冰彬,把手机号报上来,冰彬,你监听他的手机,别用育才分局的设备,晚晴,安排他搬去酒店我隔壁屋,随便编个理由。]
王冰彬:[ok。]
傅晚晴:[收到,你们到了吗?]
马凤:[他们已经上去了。]
傅晚晴:[看样子覃佩韬也很有嫌疑?(偷笑)那我就不把他拉进群了。]
马凤:[覃佩韬是谁?]
元赑安排完就关了手机,他办案不喜欢有人打扰,有时一低头的功夫,犯人就不见了,宁可小心为上。
手环嗒得一声断开了蓝牙,楚根长有些促狭地挤眼睛:“组长,新手环啊,谁送的?”
“老子自己买的。”
“我可不信,谁送的就直说呗。”
元赑屈起手肘,眼刀一斜,楚根长大笑往后退了几步,说:“哎哟,组长还害羞了,说别的说别的,话说,你咋看出来覃佩韬有猫腻?”
“我们到分局后,开过三次会,每次开完,屏蔽器都会显示同一频段信号发出,我怀疑警局有人在向外递消息。”元赑道,“覃佩韬去宁心疗养院看过林展,我在访客记录上见过他的名字。”
“哦,所以媒体才会连ai识别迟迟没准确结果都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个姓覃的,看我不毙了他!”
眼看着就要到6栋,元赑伸手拦住楚根长:“我只是怀疑,你们对他客气点,别让他发现,我可得放长线钓大鱼。”
楚根长称是,又义愤填膺道:“我说呢,这群乌合之众他妈就是搅屎棍,报失踪的消息也被他们提前放出去了,当时分局还辟谣,过了一个晚上秒打脸,公信力就被这么作没了。”
赶到单元楼下,元赑沉思片刻,交代稍后的部署,楚根长将手机调成振动,仔细听着,却见元赑突然抬头向对面楼看去。
群里又弹出一系列照片。
“靠!”楚根长回头叫道,“大花你什么人吶,把我拍这样,把你拍这样,还发群里。”
“小点声!”元赑骂道。
照片里赫然是楚根长和元赑两人,他们从小坡一路走到6栋,楚根长脸上有些赘肉,说话时五官乱飞,而元赑的面容冷峻,嘴角微抿,单手插兜,挽起来的袖子让他看上去轻松随意,全程自信走t台,跟楚根长简直不是一个次元。
刚刚,他竟捕捉到了封晟宇的镜头,在按下快门键时与镜头对视。
元赑的眉粗,目光如一道锋利的闪电,透过镜头直射入封晟宇的眼中,封晟宇不由叹道:“组长就是组长。”
他重新将镜头对准903的窗户,却发现于丝楠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百叶窗虽非透明,但白天隐约能看见屋内的走动,一个人,两个人,是站是坐,能看出个大概,而且通过窗叶的缝隙,能分辨出衣物的颜色,锁定于丝楠的位置,甚至有时能看到她的具体动作。
封晟宇:[先别上去!于丝楠出来了!]
楚根长一惊,闭紧嘴巴将手机放到元赑面前,元赑同样神色一凛,拉着他闪进单元门左侧。
那上边是空调外机平台,不跳上窗台是看不见下边有人的。
哒哒哒,楼道里传来高跟鞋脚步声,楚根长用眼神询问,元赑摇头,也不管墙壁脏不脏,往后一靠,又恢复了慵懒的模样,他摸出手机,装作在等人,楚根长跟他有默契,干脆蹲下来,装模作样地点开小说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