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嚣张跋扈的年羹尧说出来的话。
“皇上。”
安陵容自然不会让年家人如愿,迟疑片刻,说道:“夏常在也是受人蛊惑。”
“她那日冲出来,口口声声质问年妃娘娘,刘畚是不是娘娘派去害她孩子的,年妃娘娘一直不回答,夏冬春这才没忍住动了手。”
为什么不回答?
安陵容嘴角有一丝讥诮的笑意。
自然是因为心虚!
“年妃也是!”
皇后明白安陵容话中意思,叹气附和道:“她好好与夏冬春说清楚与她无关不就行了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是啊。”
甄嬛也跟着一唱一和,分析道:“莫不是年妃娘娘那时候被吓着了?这才没说出来的?”
年妃会被吓着?
甄嬛与安陵容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可笑。
“……”
皇上沉默了。
刘畚之事,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皇上也因为此事,在心中埋下了对年羹尧的一根深深的刺。
“罢了。”
皇上摆摆手,脸色阴沉郁郁,道:“夏氏伤心过度,一时疯魔了也是有的。情有可原,还是别怪她了。”
“苏培盛,传旨将夏氏葬入妃陵吧。不过她伤了世兰,就不给她追封了。”
“此事到此为止,都不许再胡乱议论了!”
皇上说完,深深看一眼年羹尧。
年羹尧心里有股子气发不出来,咬着牙,仿佛吃下去了一个很大的亏似的。
眼前。
安陵容瞧着,对面屋子里最后一个宫人抱着一只箱子出来,她关上了屋门,依依不舍站在门口,久久不肯离去。
“那仿佛是莹儿?”
安陵容认出了那个背影。
杏儿迟疑看了看,颔首道:“是她。原先伺候夏常在的宫人,似乎都被打发去别的地方伺候了。”
“她是陪嫁,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特意恩准她归家呢?”
按照规矩,宫女是要到了二十五才会被放出宫去,有些运气好的,得主子赏识,能被早早赐婚,剩下的便只能熬年纪了。
皇后?
想起那张伪善的脸,安陵容摇了摇头,心里也没个主意,只好道:“反正和咱们没关系,她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也是。”
杏儿喃喃说着,又看着要起风了,便过去把窗户给关上了。
这一年的秋日,便是如此笼罩在愁云惨淡之中,夏氏母子俱亡,年妃也受伤卧病在床,宫里愈发冷清了起来。
直到过了中秋,连带着天气,也跟着一日一日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