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說著,顧慮抓起她的手,撇了眼方才被遮住的頁碼,隨後便把小手放回原位,兀自翻起桌上疊疊高的書本。
木朵偷偷的縮起手,在袖子裡握起小拳頭,腦袋低垂,臉頰微微紅起,眼中還帶著幾分羞赧亦是惱怒。她還以為這人又要牽她的手,自作多情。
木朵忙著惱自己,卻沒有發現旁邊那人眼中的狡黠。
顧慮跟著木朵一起做作業,她做一題,他也做一題。做著做著,木朵扁了下嘴,眉頭皺起,兩條眉毛逗的揚成一個「八」字。
顧慮坐直了身子,眼睛往木朵那兒瞟。這丫頭被一道簡單的題目給繞了進去,寫寫改改費了大半張草稿紙,還在死胡同里待著。
「嗯?」木朵察覺手臂下有東西塞進來,不耐的抬起手肘,草稿本子,上頭畫了一個「井」字。木朵正煩悶,語氣沖沖的朝顧慮說道,「幹嗎?」
顧慮不怕死的合上木朵的習題冊,討好的笑起,「走棋」。
木朵瞪了一眼顧慮,重打開本子,「無聊。」
「那你邊做邊玩,該你了。」顧慮說的隨意,先在井字格左上角畫了一個叉。木朵瞄了一眼,在中間畫了一個敷衍的圓圈,或者該說是橢圓。
顧慮接著在第一行中間畫了一個叉,木朵一看,條件反射一般堵了顧慮的去路,在右上角畫了一個圓,比方才的圈規整多了。
於是,顧慮也去堵木朵的路。兩個人一來一往,打了個平局。
顧慮不動聲色的畫下第二個井字格。
第三個井字格……
「贏了。」木朵得意的揚起嘴角,鄭重其事的在井字格里畫下一個標準的小圓,跟人用圓規畫的有的一拼。
顧慮看著滿滿一張紙的井字格,爽快的認輸,「嗯,朵崽真厲害。」
木朵的眉眼笑的彎彎的,等著顧慮繼續畫棋盤。可在顧慮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再指指後牆上的鐘後。木朵突然僵住了笑臉,她還有一個大難題沒解出來呢。
顧慮翻了個頁,把潔白的稿紙送到木朵眼前。
「奇怪……」木朵流暢無阻的解開了題目,剛才是哪根筋擰巴了,「這題很簡單啊。」
顧慮欠扁的搭了一句,手自然的搭上她的發頂輕揉,「是啊,小笨蛋。」木朵正想反抗,剛才她還贏了他呢,話到嘴邊,腦海里卻像回放電影一般,所以……他是故意拉著她玩棋嗎……
腦子裡固執的用同一種思路去做題,到了黃河也不死心,即便是一直重複演算卻也跨不出剛才的那個條條框框。被他這麼一鬧,再重看題目,就自然的走出了剛才的困境,有了思路。
這般想著,木朵只弱弱的回了一句,「你才是……」明明被人說笨蛋了啊,她還瞎溫暖個什麼勁兒啊。
鈴聲一響起,木朵就忙不迭的跑回了位置,即便身後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也擋不住她遠離那個有顧慮,滿滿冒著粉紅泡泡的地方。
顧慮慢條斯理的扶起凳子,跨出教室,手上還摁著手機。
「朵,好了嗎?」邵茜茜見木朵在看手機催促道。
「嗯,走吧。」木朵迅看一眼信息揣進兜兜里。
鄭妤一周里有一兩個晚上都是和方去逛操場約會,今晚上便只有邵茜茜和木朵一塊回寢室。
「我都還記得軍訓那時候,我們三個每天中午在洗衣服,只有你在睡覺,」看著天上零落的幾顆星星,邵茜茜感慨了一把,「轉眼的功夫,我們就高三了,時間過的好快。」
「因為早上太早,晚上又鬧,犯困啊。」木朵無辜的很,軍訓連著好多天都睡眠不足,白天又被死命的訓練。到了晚上,對面的男生居然還精力充沛的站在陽台瘋癲的朝著她們女生寢室唱歌,那她也只能抓緊時間睡覺了。
「對啊,我記得那時候男生女生還對唱過。」想起軍訓,邵茜茜頗為懷念,完全把當時「累的像條狗」的經歷封塵,只記得有的事兒。
木朵翻了個白眼,對,居然還有女生配合著唱情歌。
「你說,顧慮會不會也跟著一起唱過?」邵茜茜眯著眼幻想了一下不禁搖頭,「估計不會……」
不會嗎?能和周沖霄他們玩的那麼哥們也總該有點共通點。
鑽進被窩,木朵才想起顧慮下課時給她發的簡訊,「顧小熊:明天繼續豆漿油條?」
木朵看了一眼床下正在和鄒靈靈咬耳朵交換八卦的邵茜茜,回了信息,「我明天和大茜一起。」
木朵放下手機,等著翻譯好英語故事,才瞧見顧慮已經回了,「顧小熊:那幫我帶?」
木朵就沒瞧見過如此會順竿子往上爬的,偏的不想順他意,「99%爬不起來。」
「顧小熊:那我給你帶,和今天的一樣?」
木朵不順心了,怎麼感覺自己一直處於被動狀態,懊惱的把手機埋進了被子裡。
今天晚上寢室的話題延續了兩人路上的討論,張燕打著節拍唱起了《一二三四歌》,於是四個人熱鬧的把軍訓時教的軍歌都來一遍。
大家聊得開心,想起路上大茜的猜測,木朵又默默的把手機摸出來,給顧慮回了個簡訊,「高一軍訓那會兒,你晚上都做什麼?」
顧慮看著簡訊,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唱歌。」
木朵笑,她就知道這人也參與了,「擾民分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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