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艾谷姐弟啊嘛埋葬的地点,越是感到寒冷。
几个女人牙齿都有轻微的咔咔声了。才终于到了。
借着苏叶手中微弱的火光,众人看清了一座小小的土包,上面立着一块木牌。应该是刻了艾谷姐弟母亲的名字。
艾谷姐弟默默流着泪,跪拜母亲。身后的嘎巴也泣不成声。
木牌上挂着一副不知是什么木质的手链。艾谷姐姐轻轻摘下。转头递给了嘎巴,姐弟俩的父亲。
嘎巴颤抖着结果,带着哭腔低吼:“这,这是我给她的……”
“啊嘛极其珍爱它,都不让我和弟弟多碰一下。”艾谷姐姐轻声说道。
密道中响起压抑的哭声。
“不!我不信!”嘎巴神态变得癫狂。
他手脚并用,使劲的扒着挖着这个小土包。眼泪鼻涕横流。
苏叶眼睛一紧。
随着嘎巴压抑的哭声响起,密道中响起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你真的没有抛弃我们。”说罢还轻轻的叹了口气。
嘎巴听到声音僵直了身体,他缓缓站起来,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除了脸色过分苍白,没有丝毫异样。
艾谷姐弟面露惊喜,随之又变成了惊恐。是他们把啊嘛亲手埋葬的!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艾谷姐弟慌张的看向大胡子,大胡子呈保护姿态给两姐弟拽到身后。
白裙女人并不在意,她缓缓往嘎巴身前走了两步,伸出苍白细弱的手腕。
“跟我走,嘎巴。你不是最爱我吗?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嘎巴刚迈出一步,被女儿尖利的叫声止住脚步:“不!别去!那不是啊嘛!啊嘛被我和弟弟亲手埋葬了!”
嘎巴的神色游移不定,他低头看向刚才挖着的小土包。不知何时,里面露出了一截人的手骨,纤细瘦弱又楚楚动人。
手骨的无名指上有一个银戒指,在幽暗中着微光,跟他手上无名指的戒指一模一样。
他转头看向女人,紧接着说了一句:“河边的浆果。”
女人看着他面露微笑:“我吃紫色,你吃红色。”
嘎巴的眼神激动喜悦,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珍宝。这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暗语。
他一步一步,脚步坚定的向着女人走去。面露微笑神色安然。
这一次没有人阻止。
苏叶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莫名有些眼热。
她看到这个怨灵身上渐渐出柔和的光芒,把嘎巴包裹起来。
隐隐约约传来和儿女的告别,“再见了,我的孩子们。”
随后他们一起消失了。
姐弟俩泪眼朦胧的看着父母消失了。
“他们走了。”顾言看着苏叶说。
苏叶点头,没再说什么。
艾谷姐弟看着那堵墙,回想着才刚相认又被啊嘛带走的阿帕。使劲的擦着眼睛。
大胡子一个一个圈住他们。
众人一起离开了。
这一回的密道寒冷散尽。除了偶尔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胡子圈着姐弟俩走在前面,众人默默跟随。
这次很顺利,沿着艾谷姐弟熟悉的路,一行人行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来到了村外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