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我要给他什么。
他本不会爱,但一但爱上了,便愿意为其付出一切,自他笃定的那日起,他便已做好了最决绝的退路,不过剩下的,苏维扬都没有同陆沉讲,
因为他知道,
一件事,说的多了,也就早败于口头了。
陆沉点点头:“横竖都是死,冒险便冒险吧,苏维扬,我信你,希望你记住今日的话,莫辜负兄弟们的信任。”
苏维扬伸出拳头,陆沉见了,也伸出来与之一碰。
由此,誓成。
同样是至启九年,六城兵力分三路,一路潜于海上,一路藏于高山,一路没于野林之中,吕燕明做足了驱虫的药,但为保真实,没有一个人用。
百姓早被他们转移到谢陵城中,整个六城已是空城。
这个计划最初邢山与秦安都不同意,是陆沉说服了邢山,只有秦安咬着牙不松,固执着要死守,但第二日,志阳城便有消息传来,秦扬往北迁入裴杨,将其作为副都,秦安大惊,
来此之前,他的父亲从未给他说过一句要迁都的想法,秦安始终被蒙在鼓里,他脚下一跌,被左右侍从堪堪扶住,
而秦扬派来的探子也被宴迟打晕,宴迟会仿字,暂时还能糊弄过去。
就这样,苏维扬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整个六城军队的统帅权,分别时,苏维扬拿了几个信号弹给陆沉:“南粤未必不会下海查探,你们做的缓慢一些,但也不要被追上,就让他们误以为你们要从海上回撤,且已走了许多,等到伏冰河入海口处,可将此弹分别点燃,届时自会有人接应。”
“陆将军,拜托了。”
陆沉也不多说:“给你留的都是受过殿下照顾的,你将印信拿出他们自会追随,刘明自动请缨前往林中,到时候你可以与他联系,一同反扑。”
苏维扬皱了皱眉,忽而点了点头:“保重。”
“保重。”
待他走后,吕燕明说:“他们要一直在第六城赖着不走,等制造了足够的火流子再去五城怎么办?”
苏维扬想勾唇,又被他压下了:“他们不会留着的。”
吕燕明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苏维扬只是一言不发的下令,然后带着万千将士从小路上山,连吕燕明都惊讶,苏维扬竟然知道这山还有便捷的小路,连很多当地百姓都不知晓。
苏维扬只是平淡的,镇定的,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每一步。
连带着抚平了将士们的心,他们不管苏维扬是不是当朝奸臣,他们只希望此战能胜。
又三日,南粤终于入城,在城中巡回,甚至还将空中飞鸟一并打下,吕燕明蹲在苏维扬身旁嘲了嘲:“还真够谨慎的。”
苏维扬:“嗯,于平称在南粤便以谨慎出名,不然不可能三日才入城,如今满城皆空,他势必会怀疑。”
吕燕明点点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他见陆将军一行从海上走,一来是告诉他六城无残兵,二来也是一个幌子,让其误以为我们又要走水战,势必会加大水上攻防。可他会探六城吗?或者当他发现连着三座空城的时候,他还会层层分下兵力,孤军深入吗?”
吕燕明猜不透苏维扬的安排,他甚至都不知道苏维扬一句话都不说是在防谁,还是真的另有什么安排,但吕燕明既然早就说好同苏维扬做朋友,那便会信任他,
“小苏将军,若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他好歹是丞相之子,大元还没散呢,总有可以做的事,苏维扬听懂他的话外之意,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会的。”
因为,他快要无路可退了。
夜里,于平称似有所觉,他踩在一块石砖上,问旁边的人:“你们觉得这是什么?”
身旁的人观察半天未看出端倪,于平称缓缓道:“是盾。”
那人疑惑出声,于平称睨了他一眼,转而回了落脚之地,宋时跟在他的身后,沉默地一言不发。
于平称坐在椅子上:“听说,你之前是大元人?”
宋时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抬头:“将军何处听说的?属下一直都是粤人。”
于平称缓缓拿出来一个小像,宋时看不见里面所画是何,但背上淌了一堆的汗:“那怎么同画上的人不一样?”
宋时心里打鼓,却咬牙坚持:“哪里不一样?属下小的时候长的顽皮些,现在就是副老实相,越长越不如从前了吧?”
于平称:“哦?是吗?我看着脸很不一样啊。”
宋时:“将军说笑,怎么会不一样呢?”
于平称站了起来,越过桌子拍了拍他的肩:“或许吧,但宋时,你对自己认识倒挺清晰,是挺老实的。”
他低眉顺眼:“属下不愿给将军添麻烦。”
于平称摇摇头,他不介意带一些需要依靠他的人,南粤后辈们可以提携的太少了,宋时空有一身武力,性子却懦弱至极,
下午的时候,有的人存放火流子不用心,不小心将水洒在了燃火的地方,原本那个地方是做了保护措施的,但因为六城颠簸所以掉了出来,
宋时便提议他们再好好检查一番,不要再有损失了,但那些人不听,反而合起伙来要揍宋时一顿,宋时手握成拳想反抗,最后竟能生生地忍下了。
只在最后差点头被打破的时候还了手。
于平称将自己的手伸到他胳膊的伤处,猛地用力一攥,宋时没忍住叫出了声,
于平称冷声道:“疼吗?”
宋时说:“疼……”
于平称:“大声点儿!”
宋时:“疼!”
于平称:“这才对,记住这些疼,往后给你疼的,伸手揍回去,我给你做主,若是继续忍气吞声”于平称将手移到了他的脖颈处:“哪天这里掉下来了,就剁碎了,去做野狗的食物,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