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益说:“多了不怕,南郊的地方够大,住的下他们,你的那些人来了若是没地方住,我还有个别庄先给你用着,不够再说。”
这确实也是一个问题,银子、地方、学生、老师,好在现在秦益包了学堂建造的事,否则他还得去跟工部扯皮去,他点点头,受了秦益这份帮助,
“殿下,学堂真正开启之日,到时候五湖四海的人皆在这里,各国语言文化不仅为我们所用,也可以为其它国家所用,若语言不通,我怕他们联合行事,反倒于我们不利,
且陛下初建学堂的初心本就是为了解毒,并非是想防患未然,若大元震不住诸国,此举恐是引狼入室。”
这才是苏维扬真正忧心的事,若火流子最先没有到苏维扬的手里,而是到了任何一个国家的手里,那他势必都不能置身事外,他眸中隐忧,
秦益:“大元对你这般的差,你还愿意这么效忠于他?”
苏维扬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秦益无所谓地道:“放心,我这里安全着。你别跟我说你没想过报仇?”
苏维扬无奈地笑了一下:“当然想过,但是报仇又能怎样,殿下,我已经投过一次诚,这次再背弃大元,天下偌大,我又能归于何处?我已经是浮草,拼命活着占了我全部精力,何况其它。”
秦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苏维扬神色一凝,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甚至眸子里带了一点柔色:“殿下,我不是做皇帝的料,我是浮草,是野草,但你若要我做掌握万物命运的雨和太阳,我怕我会让这个世界颠覆,生灵涂炭。”
秦益沉默了一瞬,苏维扬笑了笑:“殿下,有关学堂,我还要你做一件事。”
秦益看向他,
苏维扬淡然自若:“自古以来弱便怕强,唯有强者才能引四方拜服,我们需要渲染南关战役的胜利,亦需要昭示我大元的富强的国力,但南粤的火流子确实强大,实际的武器我们暂时确实做不出来,
但我有个想法……”
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苏维扬身上有种奇妙的魅力,秦益喜欢他这样款款而谈,信誓旦旦的样子,这种时候秦益的才觉得苏维扬没有被牢笼束缚,他认真且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缓缓开口:“我们可以效仿“三日议论”的规矩,先让民间百姓熟悉南粤的火流子,然后让百姓们每几日议论一下,真的能不能做出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南粤和诸国知道,大元百姓人人关心庙堂,且人人贡献想法,大元欣欣向荣,
且大元庙堂已有对付火流子的方式,如此日渐在这种氛围之下,南粤即使将信将疑也决然不敢贸然动作。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在学堂建立之前将各国使臣分开居住,我们可以提前搜集一些关于那些国家的文化或是习惯,给他们一个虚假的环境,让他们知道大元百姓有足够的冒险精神,愿意远渡重洋,愿意背井离乡,之后他们再想来对付大元便必然会先考量一下了。”
苏维扬说完,听不到秦益的回应,他疑惑地看向秦益,发现那人正噙着笑一副慵懒的样子,见他看他也不动作,反而十分轻佻了挑了他的下巴,
苏维扬气闷,这个登徒子怎么天天就爱玩他的下巴,但秦益只是将之抬高了些:“我只是感叹,父亲目中无人,使明珠蒙尘,苏大人若为朝中肱骨,能放肆拳脚,必然大展宏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苏维扬无奈地拍开他的手,秦益挑了挑眉,苏维扬心里一慌,又哼哼道:“你就乱说,苏大人已经鸣了那么多年了,也没见飞高过一尺,翅膀都还长不出来呢。”
秦益亲了亲他的侧脸:“本王帮你啊,帮苏大人生一双漂亮又厉害的翅膀,如何?”
苏维扬:“还长翅膀,殿下的翅膀长好了没?先给我看看!”
秦益偏会逗他跟自己拌嘴,每次苏维扬都吵不过,秦益还会动手动脚,每次也是苏维扬吃亏,被秦益摸了这里又摸了那里,苏大人虽然天赋极高,聪颖绝伦,棋盘上能与秦益打个平手,情场上却只能抱着最关键又最菜鸡的一步输个彻底,
秦益抱着他,忽然说:“傻子,本王不用翅膀。”
苏维扬一愣,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也沉默了下来,秦益纵然被剥夺了争储的资格,但说到底还是有成龙的资格的,
秦扬子嗣单薄,唯有三女二男,若秦安出个什么意外,那个位置必然还是由秦益来坐,
怪不得他狂,狂有狂的资本。
这是血脉给他的优势。
秦益捏了捏他的耳垂:“新年了怎么不穿新衣服,我不是命人给你做了好几套吗?”
苏维扬想起那些衣服,各色的都有,还有的颜色是他第一次看见,就连绿色,明明是和布给他的衣服料子一样的颜色,但秦益给他的就是不一样,光布料的光滑度都不一般,他还没穿过那么好的料子,只试了一套就心生惶恐,不敢再穿:“挺好的,就是我现在也用不上。”
秦益:“这还用不上?你听话,几个料子而已,穿上也舒服。”
苏维扬:“你是不是嫌弃我!”
秦益“哎呦”一声:“冤枉我了,小宝贝,那都是我亲自挨个选的料子和样式,满足满足我呗!”
就这样,苏维扬被他哄的头晕脑热的去换了身新的来,他原本挑的素色,被秦益瞪着又去换了个带着红边的,这个红和布膝的红不一样,一点也不老,点缀的刚刚好,秦益看的欢喜,又捧着他亲了一口,苏维扬羞红了脸:“你怎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