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宋鸿还没迷迷糊糊的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河东狮吼。紧接着他的房间大门就被人“轰”的一下给踹开了。
“谁谁,什么?有敌人!”这时候宋鸿大概脑子还没清醒,眯着眼睛在枕头下面摸啊摸啊摸,好不容易把手枪给摸出来了还没来得及上保险呢就给人一觉踢中了手腕。他怪叫一声,大喊“啊,我负伤了!”随即倒在床上呈挺尸状。
宋景个他气得嘴都歪了。
“混账!装什么死!你给老子起来!”一脚踹到他软绵绵的肚子上,宋鸿给他踢得连昨天的晚饭都要呕出来了。
“哥,干嘛啊,大早上的。”还想装下无知,结果下一秒就给宋景扯着领子从床上拽起来了。
“我艹!你说你都干了什么?!”宋景一把扯下自己的帽子别过头去指着自己后脑勺,“你给老子开了瓢,还让那个混账给我换了个发型?!”
宋景向来都是个十分注重形象的人,他的头发那都是定期去专门的形象设计师那里弄得。结果昨晚花小浅可不管他那发型花了多少钱,毫无任何规律的就给他该刮的刮了个干净,这也导致我们年轻英俊的宋参谋年纪轻轻顶着一个地中海了。
“噗。”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厚道,可宋鸿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心里就想了,那美人也太有幽默感了吧,昨天没仔细看,原来他居然给大哥弄了个这么幽默的发型。前面都还毛茸茸的,后面就一片平坦。再配上宋景那张臭脸,这么看这么好笑。
“你他娘的还敢笑?”宋景暴躁的照他那煞笔弟弟脑门上就是一巴掌,然后气冲冲的踹门走了。
宋鸿赶紧喊着“哥,你去哪啊?”
“剃头去!”
宋鸿看大哥气成那样,挺担心他会去找花小浅麻烦的。于是懒觉也不睡了,穿好衣服就直奔驻地医务处。
多年的战乱给这个国家带来的灾难是难以估量的,宋鸿平日就不爱往这边跑,因为太脏太乱。x国地处非洲中北部,一年的平均气温都很高,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更是容易滋生细菌。再加上缺少粮食和药品,这里的人往往一旦生病就很难有活下去的机会。
花小浅在刚来的时候心里也被狠狠的震撼了。他以前从农村去到大城市的时候觉得自己在那些城里孩子中间就是个抬不起头的小可怜。可到了这里,每天被各种各样的患者包围着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的幸运。
头几天花小浅的心还时不时会为那些可怜的人们伤感一番,可时间一长,每天又累的跟狗一样,花小浅原本充满爱心的心理也变得麻木了。
每天都重复着类似的工作,看着各种不幸遭遇的人们,花小浅熟练的给一个病毒性感冒的小孩开药,吩咐护士去给他注射。然后又给另外一个感染的患者处理伤口,这时一个他极为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哟,花医生!在忙呢!”
宋鸿一进来就摘了帽子扇了扇。当地人听不懂中文,看他穿着军装制服而不是白大褂,顿时一阵骚动。多年的战乱让他们对军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抵触,可宋鸿显然是没有这种自觉,见自己一来那些当地的平民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他深感荣幸,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过去。
此时的花小浅正在为病人清除感染坏死的部位,因为这为病人是伤在脚上,伤口并不深所以他没有给病人上麻醉。被人用刀子割肉的感觉是很痛的,那位黑人患者正瞪大眼睛紧咬着牙呢,结果宋鸿像是没看到他似的直接过去就跟花小浅勾肩搭背。
“你做什么?!”花美人真是给他气死了,当着这么多平民的面这人也还真是敢做。这不是丢全国人民的脸是什么?
冷笑一声,花小浅嗖的操起手中的手术刀直往他身上招呼。
手术刀是什么?那可是跟军刀锋利程度有的一比的玩意儿,稍微一用劲就能轻松切开人体!宋鸿虽然不懂医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一件那白晃晃的刀锋朝自己这儿来了,吓得哇哇大叫着跑到一边去了。
花小浅带着白色口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的是在于威慑对方,可在宋鸿看来他就好像是给十万福特高压电给击中了。然后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就跑到一旁歪着了,“这难道就是触电的感觉?”
花美人有着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角还微微上翘。他那一瞪,被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表情,在宋鸿看来简直就是给自己抛媚眼。当下宋鸿就决定了,虽然这是大哥看上的人物,不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大家公平竞争吧!
想好这个宋鸿就跑去找大哥坦白了,跑遍了营地都没找着宋景人。最后他拦住了宋景的副官,对方告诉他宋参谋出门去找理发师了。当然,处于安全考虑他把所有能带的人都带上了,除了花小浅那帮医务兵,其他人都荷枪实弹的跟着上了街。
“那你怎么还在?”宋鸿狐疑的看着他。
对方脸红了一下,道“我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
找不到宋景,宋鸿就又跑医务室那边看花小浅了。他赤裸裸的眼神让每一位在场的人类都感觉到非常不舒服。而作为被注视的对象花小浅更是快要崩溃了。
整个医务处的人都知道宋鸿是做什么的,宋家这一辈传闻一直不大好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碍于身份,大家虽然觉得宋鸿很碍事,可也不好开口让他走。
不过很快宋景就回来了,就跟他早上踹宋鸿房间门一样。他一进医务室,那一脚踹的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