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别人用。”他赌气,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你不愿意的话总有人会愿意。”
“你敢!”
纪宴卿生了气,简直如一头尝了血肉的豺狼虎豹。
整间浴室雾气氤氲,光亮长久不息。
盒子彻底空了,天都快亮了。
短短一夜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江望景躺在床上半阖着眸子,连同手指都累到抬不起来。
纪宴卿要给他穿睡衣,他哼唧几声像仓鼠似的直接缩进被子里转过去不理人。
拉好了窗帘,纪宴卿躺在他身侧丝毫没有困意。
黑暗中男人伸手在江望景鼻梁轻轻勾勒出一道线条。
国外那七年太漫长。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江望景难以抑制的感情让他在无数个寂静无声的夜里深夜里,思念的几乎要发狂。
他是真的喜欢江望景,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不因为容貌和一切外在条件,只爱他这个人。
出国有缘由,纪宴卿家的保姆为他洗衣服时从口袋找出一张仅有个背影的照片。
那张照片太模糊,甚至都辨不出是谁。
纪父为了断绝这段还未成型的情感,提前就把他送出了国。
作为纪家未来的掌舵者,感情是最不能拥有的存在。
连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在一个阴沉沉的雨天他离开了。
而这一别,再见时已经是七年后。
七年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但他的心却毫无变化,积攒的爱意与日俱增,痛苦又煎熬的生活。
两人侧身躺着,睡梦中江望景感觉到纪宴卿突然环腰去搂他。
紧接着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冰凉的水渍蹭在他脸颊,江望景实在太困没有睁开眼。
那个人好像在哭。
是害怕失去吗?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醒来,太阳已经晒到了床边。
江望景把手腕搭在额头挡了挡光,还是有些困倦的睁不开眼。
纪宴卿真的很过分,做事没轻没重的。
想到这他不由心头发恨,抬脚踹了踹身边的人。
纪宴卿坐起身,捏住他脚踝,“难到还不够?”
宝贝你怎么不拒绝啊
江望景顿时无语。
目光哀怨地扫向他道:“你下次再这么过分我真的生气了。”
在纪宴卿看来,即便是江望景凶巴巴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
江望景穿起睡衣下床去洗漱,脚刚落地,他就回头阴狠剜了纪宴卿一眼。
“狗东西真不该惯着你。”
即便恶语相向,纪宴卿也依然愿意留在身边陪着。
闻言纪宴卿把他揽在怀里哄,“对不起宝贝,我下次注意。”
“不行,没下次了,打死我都不能和你有牵扯。”
江望景一时噎住,开始后悔。
头一次见自己这么倒贴的,自己买东西给自己用。
万万没想到一晚上过去,还都用光了。
他精疲力竭,纪宴卿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什么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