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受伤的江闻礼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而他江望景才是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
江父没问及原由,揽手把江望景叫到面前,摘去腕表狠重一记耳光响彻房间。
鲜红的巴掌印留在脸颊,江望景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耳鸣持续了好久,久到他认为耳膜都穿孔了。
江父缓声开口:“错在哪了?”
“……”
借刀杀人,不过如此。江望景张了张嘴,喉咙就像堵了团棉花始终不肯道歉。
难道在他底线上来回试探,戳痛处,拿亲妈的生死来开玩笑也是有错?
家庭医生识趣的从书房退出。
江望景面色如土难看极了,他是先动手打了人,但也是被逼急了。
谁知道江闻礼招惹他的目地就是为了把事闹在父亲面前,然后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他一顿。
过了半晌,江望景依旧没说话,甚至转身迈出步子想走。
好端端的晚饭泡汤不说,再多待几分钟,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江闻礼生怕江望景走的太容易,他着急站起身倒了杯茶水讨好的递上前。
“父亲,您别难为我哥了,我晚上说错了话,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就……”
所以就打起来了,还把江闻礼打的鼻青脸肿?
“他心情不好,我就心情好了?”江父随手把茶杯扔出去砸的粉碎。
他阴沉地喊住江望景,“你给我站住,敢踏出江家的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江望景回过头自嘲地冷笑,但还是听劝站住了脚。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偏袒任何人。唯独没人愿意袒护江望景。
他累了,争不动了。
江望景索性膝盖一弯跪在原地,没铺地毯的硬质木地板硌得骨头生疼。
他跪的笔直,像大雪天苍劲的松树,收敛全部锋芒只为等待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江望景恹恹地掩埋眸底的神色,“我错了。”说罢他低头,不去看他们脸上的表情。
在江父眼中,他的行为全然透着一股猖狂劲,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你真配不上当我江远顾的儿子。丢人现眼!”江父一脚踹在他肩。
江望景音量不大,轻轻嗯了一下。
惹得江远顾拧着眉头暴怒,抄起茶几摆放的烟灰缸就往他背上砸。
江望景像是只会回答的机器人,没有痛觉,机械式的道歉:“抱歉父亲,让您失望了。”
“放屁,你连错在哪了都答不出来,纯粹就是我把你逼得没办法了。”江远顾把他踹翻在地,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发泄火气。
江望景纵使固执,现在也该承认“错误”了。
江望景鼻子有点酸,他眼眶渐渐红了,下意识吸气别过头不看眼前的中年男人。
他双眼满是腥红看着江闻礼,一字一顿地说:“我错在摆不清自己的位置,错在不该动手打江闻礼。”
既然是道歉,那肯定有江闻礼的一份。毕竟那位才是被他打残的受害者。
“江闻礼,对不起。”
江闻礼把话茬接过,“别说了,哥,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