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剧烈狂跳,似乎要从胸口蹦出。
医院的灯光照在头顶,显得江望景异常脸色苍白。
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整张脸呈现一副病态。
他顿了顿,露出后颈腺体的那枚齿痕,小声说:“我想清洗标记。”
“你的第二性别是alpha。”医生核对资料,表情立刻认真起来,“确认是被标记了吗?”
江望景别过头,似乎极其不愿面对。隔了几分钟才道:“嗯,对方应该是alpha,时间大概在昨天……”
“洗标记不是件易事,得先抽血做化验。”医生低头写着病案本:“你来得太晚了,今天怕是不行。”
“不过刚才我看了你的基本情况。临时标记的话,完全没有清洗必要,齿痕愈合后对方信息素会消失,在此期间避免伤口感染即可。”
江望景淡淡应承,“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原来是临时标记。劫后余生的庆幸不断洗刷他原本紧绷的神经。
只要这几天避着人,应该没谁会发现这件事。
秋风席卷,道路两旁的树叶哗啦啦吹落大片。
叶子挂在发梢,他用手轻轻拍掉。
走在街头,越细想越气得要命。自己像小偷一样躲躲闪闪,搞得像做了亏心事见不得光一样。
而真正放肆的人反而逍遥。
江望景懊恼。那张名片扔的真后悔,就该马上把电话打过去臭骂对方一顿才对。
凌晨两点半。
酒瓶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啤酒洋酒喝了许多。
江望景独自在酒吧买醉。卡座只有他一人,刺耳的音乐仿佛耳旁风。
这个点儿,区的客人很少,除了他像个傻帽似的自己来,其他皆是左拥右抱。
打开手机,消息栏有条被忽略的好友申请。
大半夜还有闲情逸致加他。
江望景倒要看看这个比他还无聊的人究竟有多闲。
结果被晾了足足半小时,对方才发来三个字:
还没睡?
江望景开门见山:你哪位?
对方:纪宴卿。
和预想的结果大差不差,江望景气笑了。
反手把备注改成渣男。手指又飞快打出一行脏话,想骂又觉得有失体面。
他甩手发了定位,撂下句狠话:来找我。当面聊。
不多时,一道宽大的身影挡住了江望景眼前的光。
“你还敢来?”
“你叫我来,当然乐意奉陪。”
江望景双腿搭在茶几,看到他,立刻便抬腿踹了纪宴卿,随后不紧不慢道:“让开,你挡我信号了。”
是一种毫不给脸的嚣张,似从前那般,没有长进。
纪宴卿表情没变化,薄唇微启,“你生气了?”
“废话!就允许你干不要脸的事还不允许我发脾气?”
江望景说话声音不高,毕竟他还有些哑着,不方便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