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太平关的道路因为几乎没有人走,更是破烂不堪,许多路段几乎被灌木吞噬遮蔽了。
只有一日的路程,两日能不能走完,都不可预料。
三匹马在崎岖的道路上行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渐晚,李晨丝毫没有要歇一歇的意思。
马不停蹄,李晨就在马背上吃了白馍,不到人困马乏,绝不会歇息。
彩凤飞凤一前一后打着火把照路。
一直到半夜,来到一处路边有岩穴和泉水的地方,李晨才下了马。
彩凤飞凤寻来茅草和枯枝,点起一堆篝火。
李晨修炼了一番“大乘心经”后,才和衣倒在彩凤飞凤为殿下铺的茅草上歇息。
不知何时醒了,天也未明,李晨和彩凤飞凤用泉水洗脸之后,又继续赶路。
第二日午后,李晨才看到远处的太平关。
太平关扼守在两山间的隘口,位置极佳,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只是,这太平关破旧得如同废弃的破庙。
如果没有关上那一面高高的“唐”字破旗,还当真以为是太平关是一座废弃的破庙。
李晨三人的到来,早就引起了太平关守军的注意。
几个衣甲破旧得差不多快要不遮体的守军,紧紧盯着三个衣着华丽的来人。
在李晨走近太平关时,又有十来个面黄肌瘦,衣甲破旧的守军从太平关内和四周走了上来。
这些守军根本就不相信有人会来太平关,或者是要从太平关出关。
李晨翻身下马,走向这些弱不禁风的守军。
守军只是紧紧盯着李晨他们三人。
李晨上前,拱手道:“请问,林校尉何在?”
这些守军虽然被三人,特别是这位问话的俊郎所震撼,还是警惕地问道:“三位找我们校尉何事?”
李晨取出万州府的一块军令牌,交给守军,道:“烦请转给林校尉,我们是万州太守府的,我姓李。”
这些守军闻言,连忙礼见了从太守府来的李大人,然后请了三人前往太平关。
李晨还没走近太平关,一个身着破旧铠甲,腰配长剑,黑瘦脸庞,双目有神,英朗的年轻校尉,拿着守军送来的军令牌,从营房里迎了出来。
林校尉还没来得及拜见李大人,就被李晨大步上前,紧握住了双手。
李晨用的是现代握手礼。
林校尉当然不知道,只是惊异地望着这位俊朗的李大人。
“林校尉辛苦了,守太平关的将士们辛苦了。”
林校尉感觉得到这位李大人的真诚,在李大人松手后,抱拳拱手道:“末将林辰见过李大人。”
守军一起单膝下跪拜见李大人。
李晨赶紧心痛地让大家免礼,然后在林校尉的陪同下,来到守关将士所居的营房。
营房虽是土墙茅草顶,却打打得干干净净,随意走进一件营房,营房内是简单的木架床,铺的茅草,和一些破旧生活用品,但是,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地上也不见一根茅草。
李晨不言,退出营房,又来到守关将士的伙房。
伙房简陋至极,两个大土灶台,堆放在土灶边的柴火毫不杂乱。
两个大水缸,几口大锅和几摞残缺的碗盆,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粮食呢?”
李晨终于心沉地问一句。
林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道:“李大人不要见笑,粮食虽缺少一点,我们自己种了地,还能够应付。”
林辰没有怨天尤人,把条件的艰苦归咎于太平关的偏僻,交通的破烂不便,而是自己想办法解决遇上的困难。
守关将士生活的艰苦,让李晨心痛不已,强忍下泪水。
要对守关将士们说安慰的话,那是苍白无力的。
守关将士不需要空洞的安慰,需要的是朝廷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
李晨没有在太平关多停留,也没有对守关将士们说什么马上解决他们困难的话,告辞而去。
守关将士看着李大人远去,继续守关。
李晨和来时一样,马不停蹄,第二日午后赶到了太平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