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儿一步三回头,王保金回以安抚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李烟儿守着慧娘,每天主动积极地为慧娘投毒,慧娘假装身体越来越虚弱,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眼看慧娘不行了,李老四心头又纠结又期待。
某天,李老四瞧见李烟儿手里拿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哭哭啼啼地从慧娘屋里走出来,于是上前问道“怎么了”
李烟儿抹泪道“娘可能知道自己要不行了,让我将她藏的私房钱找出来收好,以后给弟弟用。”
一听慧娘开始安排后事了,李老四放下心来,一把夺过钱袋,威胁道“钱我给你们收着,等你们长大再给你们。这事不要让你娘知道,你也不想你娘死前还不高兴吗”
李烟儿抽泣道“可是娘说不能让你现,更不能给你。”
“你娘病糊涂了,我是你爹,你还能防备我不成”李老四嘀咕了两句,直接走人。
李老四打开钱袋看了看,里面差不多有二两左右的银子,正好够他去青楼喝一顿花酒。
得了笔横财,李老四高高兴兴的出门,也顾不得守在家里等老婆的死讯了。
他这一走,便没能再回来。
之前因为翠娘给李老四带绿帽子的事,他有很长一断时间躲在家里,风头过去了,他也不爱往村里走动,大家几天没瞧见他,还以为他待在家里呢。
还是李烟儿假装着急,去老宅找李奶奶李大伯等人帮忙找父亲,大家才知道李老四失踪好几天了。
李家动人手漫山遍野的去找,没找到一点痕迹。
问起慧娘,慧娘便抹眼泪说自己病了好久,早就不管家里的事了。
问李烟儿,李烟儿支支吾吾了片刻,仿佛被问的没办法了,才回道“那天爹让我从娘的房间偷出来娘的私房钱,然后他就高高兴兴的走了。”
李家人猜测到李老四那天可能是去青楼了,于是又去县里青楼挨家挨户的询问。
青楼背后都有背景,李家只是村民,态度好点的会回答,态度不好的答也不答,直接黏人。
最后还是李建丰让人去打探,才知道李老四那天去了群芳楼,天蒙蒙亮就走了。
出了县城后就没了踪迹。
当地山匪不多,可有时候,不是只有山匪才会杀人的。
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李老四只是个文人,很少与人结仇,很大概率被劫杀了。
李家动人手沿着道路和岔道去找,最后在一处乱葬岗现了李老四的尸体,已经不成形了。
若不是靠衣服辨认,都认不出来他。
李老四身上有两处刀伤,一处在腹部,一处在脖子处,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扒走,甚至完好无损的裤子都被扒走,只有染血的破衣留下。
因此被衙役判断为劫财杀人。
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李老四是白死了。
古代有吃绝户的恶习,有的不单单是没儿子吃,儿子年幼不足以撑起家的,他们也吃。
或是将孤儿寡母逼死或逼走,或是将寡母再嫁也就是卖了,总之,吃绝户是挑人的,你家孩子就算半大,只要没有反抗力量,没人护着,就有人会觊觎。
何况吃绝户的往往都是亲近之人。
李老四一死,李老大和李老二迫不及待的抬出李老太,让她搬回四房好争夺四房的财产。
别的不说,李老四盖的六间大瓦房就值不少钱,何况还有几亩地,就连李老四的书籍,拿出去买也能卖几个钱。
李老太不在乎儿媳和孙女,只在乎孙子。
只是她毕竟老了,在老大和老二面前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和威严,她还要靠儿子养老,小孙子却不可能为她养老。
如今兄弟两拿定主意,她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半推半就。
慧娘想守住家产,可婆婆要搬回来帮忙照看孙子,她不能拒绝,不然就是不孝,若是扣上这个罪名,叔伯便有理由直接将她赶走。
李老太搬回来后,大房先迫不及待以照顾老人的名义搬了进去,紧接着李老二生怕吃亏了一样,同样强行搬进了四房。
从来买东西的村民那得知这事,情绪很少波动的李建丰被这兄弟,母子的行为恶心的够呛。
就算他不喜欢四房,不喜欢李烟儿,漠视四房,可那是李烟儿害过他们一家。
纵使李老四当初分家占尽了便宜,可归根到底,是老人偏心,老人不偏心,李老四再想要也没用。
表面上李老四没用主动去伤害过大房二房。
如今李老四刚死,兄弟俩便如此吃相,未免太过难看。
李老四打算回去和李家兄弟谈谈,就算再怎么贪婪,总得给兄弟的独子留点东西,不然到时候让侄子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吃百家饭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