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表情不变,点了点头。
祁家出了个双灵根,又是三家中供奉给上清宗财物最多的一家,两人自然是得了指示,先到祁家。所以另外两家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李家还好,两家关系好,能够打压到任家也是不错。
任家却不同,任家家主任旺岳的脸色有些尴尬,任家给的财物也不少,下一代够条件入上清宗的却只有任锦一个三灵根的,所以就落后了一层。
刘卫与孟永良两个人来到祁家,祁承良又赶紧吩咐人准备了灵茶,又私下打听过两人的喜好,只有孟永良有明显的弱点,便是好美色。
祁承良刻意寻了一个绝色女子,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胜在貌美,便于控制。
孟永良不动声色的收下了祁承良的示好,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卫在一旁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有拒绝祁承良赠送的储物袋子。
白超远一直都带着白抒在一旁待着,白抒很清楚,他是在等着祁承良提起关于白抒进上清宗的事情。
祁琅玥早就已经活泼地撒开了,左一个刘前辈,右一个孟前辈的叫着,很是欢快。白抒却能够捕捉到她的紧张,每次她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拿右手大拇指搓一下食指。
她关心了祁琅玥一辈子,对于她的小动作再清楚不过。
大致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祁承良终于是说到关于祁家弟子进入上清宗的事情,他把祁琅玥推了出来,却没有提到白抒。
“说来也是惭愧,祁家这一代就出了一个玥儿,还请两位道友多多关照,待她入了上清宗,就是要仰仗两位了。”
祁承良惭愧的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将祁琅玥叫了出来,在说话间,白抒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白超远眼中瞬时变冷,似是在忍耐些什么。
“哪里,令媛是双灵根,资质上佳,日后成就必在我们之上。”刘卫一本正经的开口,让一旁的孟永良有了不快,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真心愿意听到晚辈成就会在自己之上?
白超远终于忍不住了,白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来不及拦住他。
“两位前辈,我家小抒虽然是四灵根,却也是对上清宗仰慕已久……”白超远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了,孟永良就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晚了~我绝壁不是故意的,寝室里面说话的人太多,实在有点写不进去~所以每次都这么晚了。
不好意思。
拒绝、突破
果然,白抒因为受伤一事已经被上清宗拒之门外,她本是内定的弟子,放不到台面上。现在白超远当着两人的面提出来,无疑是让刘卫和孟永良两个人没脸。
白超远如何不知道,他也能够猜到祁承良迟迟不提白抒的原因,但他不能够眼睁睁看着女儿错过了这个机缘。所以他还是站出来了。
孟永良冷冷瞥了眼白超远,“资质不过是四灵根,也想要入我上清宗,还是等到筑基期再来拜会吧。”一个四灵根,再怎么勤奋,除非是有大机缘,否则怎么可能筑基成功,孟永良这话就是专门讽刺白超远的。
白超远一下子看向了白抒,满是担忧。他一向对白抒严格,怕她嫌弃自己资质不佳,又怕平日太宠着她,让她没有了自知之明,但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直白的被嘲讽,饶是白超远都有些怒意。
只见白抒低着头,双手握拳,看不见她的表情。
白抒双手握紧,她怕自己一个冲动,忍不住就上去把孟永良给揍一顿,他的话不仅是打击了白抒,还让整个祁家因为白超远而丢了脸,弄不好,白超远辛辛苦苦在祁家的这些年的好名声就会前功尽弃。
果然,祁承良脸上有些怒意,却是对白超远的,一转脸,他就赔笑,说了好些好话。
祁琅玥也是在一旁搭腔,努力地讨好孟永良,终于让孟永良露出了笑意。一时间,客厅里面只有白抒和白超远父女两人显得格外多余。
白抒心里冷笑,故作受不了的模样,直接跑出了会客厅。白父紧随其后追了出去,就连告罪都来不及。留下了祁承良再次向两人赔罪,其中最主要是向着孟永良赔罪,刘卫一直都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
白抒一边跑出去,心里却疑惑,孟永良那个人八面玲珑,就算对上修为比自己低的,也不见得会有这么明显的嘲。他今天这般明显的针对她爹必然是旁人给了他好处,对孟永良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么、对方会是谁呢?
祁承良、祁琅玥,这两个人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否决了,祁承良是祁家家主,断然不可能为了白超远,把祁家的脸面给抛掉,祁琅玥则没有这般的能力。他们两个人排除以后……
任家可真是大手笔。
任锦把她给打伤,本就是任锦理亏在先,但任家必须保证日后不会有后患,于是事先买通了孟永良。
于孟永良,既可以拉拢了任家,又充实了灵石库。
但白抒若真的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被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嘲讽,又断了进宗门的机缘,心里必然是不服气,不甘心,心境上就会产生裂缝,就算她有莫大的机缘也无用。可以说,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的前途就没有了。
“小抒。”任由白抒在前面走,一直到了院子前,白超远才叫住了白抒。之前怕白抒做出咒骂之类的举动,得罪了孟永良,不要说进上清宗了,就连有没有命还难说。
白抒脚下顿住,却没有转过身。
看着白抒笔直的脊背,白超远叹了口气,走近她,“小抒,是爹无用……”
白抒缓缓转过身,没有泪痕,也没有难过,她的眼睛平静的发亮。
白超远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发现女儿的情绪与他想象的不一样,没有沮丧,也没有不甘,反而透出一种自信。看她的样子,白超远就知道孟永良的话没有搁在白抒的心上。
“爹,有话说,莫欺少年穷。今日他这般待我,他日我必然从他的高傲之上踏过去!”白抒认真的看着白超远,忽然笑了,“所以爹千万不可自责,女儿是爹娘生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若是为此愧疚,叫女儿怎么安心?”
莫欺少年穷。
白超远微怔,没有想到白抒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联想到她在会客厅的表现,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白抒这是为了替白超远解围。
“你呀,人小鬼大。”白超远叹了一口气,面露轻松,这才进了白抒的手走进了院子。
他心里却没有太多轻松,白抒有能够有这样的志向是好事,心智也足够坚定,但她四灵根的资质却导致了白抒在修仙中,恐怕终其一生而不得。到那时候,白抒又会不会意志消沉,潦倒一生?
白超远低头看了看白抒,至始至终白抒没有怨恨父母不好,也不曾抱怨过她资质不好,人前受辱而知忍,心智坚定。这是他养大的女儿,白超远心里有一种暖意涌动,陡然生出一种自豪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