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又道:“父亲好像有些结巴,最好请个府医好好瞧瞧喔。”
说完,她浅浅一笑,从容不迫地撑着伞迈步离开。
“你……噗!”
云震嵘一直压着的那口血,终于喷出来。
他竟活生生被云惊凰气到吐血!
“老爷!老爷!”
下人们忙作一团。
云惊凰回府一趟,把生父气吐血的性子,又传遍府邸。
待解决好一切后。
三姨娘一家才回到自个儿院子。
云潇潇忍不住道:“那云惊凰简直是太嚣张了,竟然敢如此和父亲说话,大逆不道!”
父亲是当朝丞相,多少人见了要阿谀奉承、点头哈腰,唯独云惊凰!
云归薏想到云惊凰那抹身影,眼中却有一抹崇拜的星光:
“我倒觉得二姐姐今日说的话有理有据,勇气可嘉……”
“行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好不好啦。”
陈之蔷揉了揉自己扶过人后酸痛的胳膊,一个眼神,便让所有下人离开。
她对两个女儿道:“别瞎掺和,大房二房的水很深,可不是我们这些商贾人家可以评判的,听到不啊?。。
咱们每日看看戏听听曲儿,赚赚钱,有好戏的时候搬个小板凳坐前排观看,不是很舒服的啊?掺和啥宅斗啊?”
她盯着两人道:“我可警告你们啦,别和云京歌或云惊凰走得太近。
尤其是潇潇你,以前你欺负云惊凰就算啦,但现在看来,那可也不是个草包善茬。
往后若是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懂不啊?”
云潇潇唔了声,看似应下,显然没往心里去。
而云惊凰离开丞相府后,撑着伞走在街道。
雨越下越大,伞檐直拉出雨帘。
她心里觉得跟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从小到达,父亲就对她不闻不问。
记事起,父亲每次下朝,都会给云京歌买点心、买糖人儿。
而每次她跑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只能站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父亲抱起云京歌,一口一个小歌儿的喊。
其实她也努力过,她想是不是变成云京歌那样,父亲就会喜欢她。
夜里,仅有五岁的她也曾偷偷看书、学习。
待写了一幅字去找父亲时,父亲正在祠堂里上香。
他看到她,竟厉声呵斥:
“谁许你来这种地方!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
“父亲……父亲……这是我写的字……”
五岁的她跑过去,眼巴巴地递给云震嵘。
云震嵘却一脚将她踹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她给我拖出去!”
一群奴仆过来,将她拉出了祠堂。
她写的那张纸也被奴仆们撕烂,丢在地上。
她看到云震嵘低头看了眼,明明那字写得很好的,可他却是冷冷一哼:
“沟中蛆蝇,不知所谓!”
那时候她一点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练习了几天的字,被那个高大伟岸的父亲踩了一脚。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为父亲的女儿,父亲只喜欢云京歌,甚至是后面出生的两个妹妹,他也亲和至极,为什么就独独不喜欢她……
每年不论有任何国宴,宫宴,名流聚会,父亲也只会带京歌、潇潇、归薏一同去,从来不会带她。
云家的祖宗祠堂,更是也从不让她踏足一步!
后来,她愈破罐子破摔,成为京中人人厌恶的第一草包、纨绔。
也是后来,作为亡灵时飘在半空,她才看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