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说您不知道还是您不是有意的”顾锦朝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慢慢地说“父亲,她和您一起二十年了。什么是宋弘不弃糟糠妻,您知道吗您连母亲的性格都不了解,还敢这样言之凿凿”
顾德昭紧紧地握了拳头,看着纪氏蜷在床栏旁的尸,她不算矮小。但是病了这么久,身体竟然瘦成这样,蜷缩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团
“是我对不起她”顾德昭终于叹了口气,哑声说。
锦朝忍不住打断他“当然是您对不起她”
她流着泪说“我早和长兴候世子爷说好,要找了替他医治的萧先生为母亲治病,人不久便要到了这个时候,您竟然,这样气得母亲自缢”
长兴候世子来找她,原来是为了纪氏的病
顾德昭听她这样说,不禁道“这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锦朝恨得咬紧了嘴唇“难不成我早说了,您就不会误解母亲了,不会说那些话了母亲就不会死了”
顾德昭听着她一声高过一声的责问,张了张嘴,许久没有说话。
他紧紧的捏了拳头,脸色灰败“你若是说我能好受些,尽管说吧。”
“我说您有什么用您是真的悔悟吗,您会为母亲伤心吗”她说着又哭起来,揪着他的衣袖说,“您把我的母亲还给我这个家里只有母亲对我最好,您和锦荣都喜欢澜姐儿,没有人喜欢我,我只有一个母亲,您把母亲还给我”
顾德昭听着锦朝的这些话,终于也忍不住眼泪流下来“朝姐儿,别这么说我可是你父亲,怎么会不喜欢你”
锦朝看着父亲摇摇头,说“澜姐儿背后污蔑我您只罚了她抄书。我从小没在您身前长大,您从来都不会温和对我说话。我和澜姐儿如今的样子,您功不可没您做不好丈夫,也做不好一个父亲”
她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顾德昭却根本没注意到,他听完锦朝的话愣在原地,脸色惨白。
锦朝说完之后再也不想看顾德昭,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退出了内室,看到外面雨过天晴的蓝天,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母亲的后事还要有人操办着,她要是不能顶事了,谁还能来做最要紧的是,母亲这样的死,她总要找人算账,为母亲讨公道的。
徐妈妈正在一边侯着,见顾锦朝久久都不说话,也没有出声。
锦朝转过身,问徐妈妈“母亲的死,你派人去告诉各位妹妹和姨娘没有”
徐妈妈摇摇头道“奴婢还没有,怕消息传出去,只有墨玉和奴婢知道此事。丫头婆子我都叫去后院让她们做别的事了。”
锦朝淡淡地说“那便好,您现在让丫头挨个去告知各位姨娘过来吧总是要知道的。”
她想了想,又道“另外,去外院请了薛护院往通州告诉外祖母,再派人去七方胡同叫顾锦荣回来我毕竟未出阁,不好帮母亲操办丧事,您亲自去祖家,请了祖家的二夫人过来帮忙操持。”
徐妈妈见顾锦朝虽然还是眼眶红肿,面色憔悴。但毕竟已经挺过来了,能吩咐她做事了,她应诺说“奴婢这就去。”
斜霄院的丫头听了令,各自去了姨娘和小姐的住处。
宋妙华正和顾澜在进早膳,听了来报丫头的话,惊得连一碗莲子薏仁粥都打了。
“夫人逝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报的不过是斜霄院一个小丫头,听了道“奴婢一直在后院忙活着,也实在不知道,姨娘不妨去看看斜霄院正忙做一团,奴婢恐怕要先告辞了。”
顾澜听了纪氏的死讯,心里也很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松了口气。纪氏死了,她就有理由不嫁穆大公子了只是纪氏死得实在奇怪,她那身子骨虽然弱,也不是真的要病死的样子
顾澜正要问宋姨娘什么,却现她脸色十分不好看,摇了摇她的手小声道“母亲,我怎么看您并不是十分高兴的样子纪氏死了不是好事吗”
宋妙华吁了口气“虽是如此说,但我总觉得心慌得很,她死得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又看了一眼顾澜身上的湘妃色如意纹综裙,“你赶紧回去换一身素净的,我先去斜霄院,你换了衣裳赶紧过来”
顾澜不敢怠慢,连忙回了翠渲院换衣服。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