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拔出手炮,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对着自己的头开枪。
子弹在射出的一瞬间就停在了空中,犹大就像什么都没生一样收起手炮,看着弯腰做戒备姿势的凯尔希,空气陷入了沉默。
“如果我说,我的源石技艺会下意识的阻止我死亡,你会相信吗?”
“会。”
凯尔希收起藏在袍子底下的手枪,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
“那说明你仍有对生命的向往,你还并非无药可救,你也并不是单纯的寻求解脱,或许只是为了大声喧闹,想让别人明白你很痛苦这一事实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凯尔希尖锐的指出来问题。
“或许吧”犹大不屑的笑着说。
“你老师和我说了,你的病症起因是你的共情能力,这会让你近乎本能的善待每个人,最后会试图成为某人。巴别塔里应该有可以治疗你的人。”
尽管凯尔希的情商极低(bushi),她也明白,以她化疗的直白程度,很难保证两个人都完整的回到巴别塔。
“是吗?那还真是失礼了呢。”
“我继续问你那个问题吧,如果有感染者出现在你面前,向你寻求帮助,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送他去解脱喽,我光是活着就这么辛苦了,他还成为了感染者,真是难为他了。”
犹大的话语难得透露出了真诚,或许是凯尔希化疗的疗效吧。
“你难道不去试着拯救他们吗?”
凯尔希耐心的引导着,关于感染者的问题有许多误区,在伊比利亚长大的一个有自毁倾向的人做出这种回答也是正常的。
“他们的病,能治好吗?他们,一定会死的吧,与其挣扎的活着,为什么不早点死掉呢?”
“如果我说,我们巴别塔就是为了彻底拯救感染者而工作的呢。”
“我一样会杀了他。”
犹大耸耸肩,继续说着。
“感染者们为什么要为那虚无缥缈的遥远未来的希望,来承担这痛苦呢?”
“也正因为你不是感染者,所以你才不明白啊。”
凯尔希说着。
“他们,是特殊的,你想的太片面了。沉浸于黑暗的人,如果看到了光明,就算是再虚无缥缈,哪怕转瞬即逝。他们也会竭力的向那里走去,哪怕他们举步维艰,哪怕他们明知他们走不到那里,他们一样会伸出手,试图触摸那光明。”
“是吗?那好吧,我有一个问题,倒是要好好的问问你。”
犹大谈笑间扔出了一个送命题。
“你们是否会利用他们的向往。”
“就这点,我能肯定的回答你,不会。”
“那如果是为了治疗矿石病呢?这么说吧。”
犹大平淡的提出了一个残忍的问题,平淡的让人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曾生在她身上。
“假如这里有一个特殊的活体感染者,她的性质特殊到只要你们把她研究清楚了,矿石病就可以被治愈,你们会不会去做。”
“怎么。。算是研究清楚。”
“切片,去分化留样,二次分化记录,反复实验。”
“你说的这些需要活体样本。”
“这是必要的牺牲。”
犹大不在意的说着,或许正是因为知道结果,所以才会对生命抱有那种态度。
“我们不会那么的。”
凯尔希回头看着犹大的眼睛说。
“我可以向你保证,巴别塔不会这么做。”
(她在说谎。)
犹大停下脚步,凝视着凯尔希的眼睛,确定着什么东西,确定着什么注定会生的东西。
最终她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都甩出去。
“我无所谓,你是执棋者,我只是拿剑的人。”
犹大继续向前走着,凯尔希也回过头。
“至少我们都是自己的棋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自己只是个棋子,不,最好不在棋盘上。”
“你本不在棋盘上的,但你注定会来到这里,这里始终会有你的位置。”
余路无话,两个人默默的走到了一座小山旁。
“凯尔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