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插嘴:“谁跟你是自己人,我妈躺在医院没钱治病,你这当哥的去看过半眼吗?
就算这不是紫罗兰,只是普通的春子,糯冰的种也能卖百万以上,凭什么要便宜你个驴草的!”
徐振邦扔了烟头,对我说:“扑街仔,要是石头切垮了,你回去就得给你阿妈收尸了,知唔知?”
我血气一阵上涌。
爸爸更生气,抬手就给了徐振邦一拳,打得他鼻血都出来了。
“老子是没钱,但老子不孬,你骂我可以,但你骂我媳妇,老子就撕烂你的嘴。”
徐振邦痛得哇哇叫,阿清想上来动手,但是我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他立马怂了。
徐振邦见占不到便宜,恶毒的对我们说:
“你们这一家穷鬼,就该早点死,我叼你螺母,今天要是不整死你们,我就不姓徐……”
我们并不怕他威胁,但谁知道这王八蛋说到做到。
下午我跟我爸去车站,结果刚到半路就被人堵了。
这是一伙缅甸人,皮肤晒得很黑,全部戴着口罩,嘴里叽里呱啦全是听不懂的话。
带头的正是徐振邦。
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好像叫李彪,长得凶神恶煞的。
李彪刚见面就冲我们吼,“你们两个贼溜子,今天早上是不是去我矿区偷了一块黑乌沙?”
我爸眼都红了,说:“石头是我们花钱买的,我们没有偷!”
胖子根本不听,指挥那群缅甸人硬生生把石头抢走了。
爸爸红着眼,冲上去要拼命,但是很快就被人摁在了地上。
几个人拿斧头架在了我脖子上。
徐振邦在旁边看着,不仅不帮忙,还全程冷漠脸。
我看着我爸一个劲的吐血,特别崩溃。
明明石头是我们买来的,但是面对这伙强盗,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石头最终还是被抢了。
我伤得不重,但是我爸左胳膊被打断了。
他忍着痛,爬起来坐在石头上抽闷烟,半响才说:“儿子,咱回去吧,你妈要等急了。”
这话说得我鼻子一酸。
没了石头,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回去可怎么办?
爸爸挑了几十年的石头,好不容易才切出一块好料子,没想到还没捂热就被抢了。
石头没有打收据,没有开合同,就算报警我们也不占理……
我爸失魂落魄的坐在旁边,我担心他想不开,只好劝他。
“爸,没事儿,反正也就三千块钱淘来的废石,看玉质顶多就是个春子,值不了几个钱……”
爸爸点了点头,用木棍和绳子固定左手。
半夜我们改坐私家车回腾冲,路上爸爸的脸色一直是灰沉沉的。
凌晨,医院打电话过来,说我们逾期交费,我妈已经被赶出来了。
我妈电话停机我们也联系不上。
一直到早上我们回到医院,才知道我妈就坐在医院大门口。
胸膜肿瘤痛得她直不起腰,她就靠着垃圾桶坐了一宿。
我爸当时就哭了出来,哭得稀里哗啦的。
下午我们一家三口回到家,妈妈问我们昨天去哪了,我们怕她担心,也没敢说实话。
晚上吃饭时候,电视上播着瑞丽的本地新闻。
突然,一个女记者用十分激动的语气对镜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