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的话在脑中不断萦绕,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他和顾菀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脾气秉性他是最了解的。
顾菀从来不会说谎,他也无条件信任她。
两年前他被下药,与其说他强迫自己相信是顾菀故意为之,倒不如说他只是难以接受在顾菀面前表现了他最禽兽的一面。
他不能面对日日以兄妹相称的两个人,做出那样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气之下,便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调查事情真相。
那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逃避顾菀,逃避现实。
现在他回来现,这两年顾菀过得并不如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狼狈。
她被磨平了棱角,无奈之下逆来顺受所有的不友好。
被欺负、被冤枉成了家常便饭,她的出丑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护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尤其她的胃和子宫,真是坏到了一定程度,如果再不好好调理,以后怀孕都很困难。
想到这儿,他有些怨恨顾震江。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对一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毫无怜悯之情呢!
顾珩烦闷地扔了一口未抽的烟头,关上了车窗。
车子停在一家中药铺前,他根据脑中早就拟好的中药药方,配了十副中药。
再回到锦官城,亲自动手,熬了两个小时,出了一小碗浓缩的药汁。
最后,保温桶里装着小米粥,保温杯里装着中药,他返回了医院。
左脚刚刚迈进病房,顾珩就看见靠在床头的顾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在看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顾菀连忙把手机藏到了枕头底下,摇摇头。
虽然只是靳穆阳来的关心微信,但她现顾珩好像不太喜欢他,所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和靳先生私下联系的比较好。
顾珩将小米粥拿了出来,打开盖子舀出一勺,声音淡淡的,“吃饭。”
看着他递到嘴边的勺子,顾菀“受宠若惊”,“我自己吃就好。”
顾珩像没听见一样,“张嘴!”
顾菀讪讪听话。
小米粥没什么味道,熬得也稀,明明端着碗直接喝就行,他非要一口口地喂!
顾菀不安,这不是顾珩因为安桃病的事情,在生她的气吧!
她推开了勺子,比划着,“我真的没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当时她说她要当顾太太,我就说你还是做梦比较快,她说她看不懂,我就对她竖了中指,这总能看懂了吧!事实证明她看懂了,而且还挺脆弱的。”
顾珩又将勺子送到了她唇边,表情依然波澜不惊,“说这些做什么?”
顾菀再次躲开,“你小女朋友病,不要迁怒我。”
啪嗒,少在掉落在粥碗里。
顾珩不耐烦地将碗放下,“你说话不过脑子的吗?”
顾菀挑了挑眉毛,“我说错了吗?否则你为什么从婚礼上跑掉?”
“救死扶伤而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顾菀顿了顿,“也就是说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她一个电话,你就会奋不顾身去到她身边?”
“如果事关生死,我会的!”
“那我呢?”
顾珩浓眉微蹙,“你要是快死了,我也会救你的,职责所在。”
有些幼稚的比较,恰好让顾菀彻底认清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还妄图跟安桃相提并论,她简直不自量力。
顾菀笑笑,颇有些无所谓的意思。
她拿过碗一饮而尽,“谢谢你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