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道:“朕有万民祈福,何须此物?留着罢。”
萧倦归了席位,侍女连忙将林笑却披的寿经揭开,一并垒在世子手臂上。
这寿经虽长,却不重,林笑却捧着倒不会捧不动。
幸陵。
傍晚的小雨里,眼覆薄纱的萧暮雨坐在窗前静静地听雨。
身为哥儿,及笄已过三年仍未嫁,若在平民之家,少不了闲言碎语。可他是大邺王朝的大公主,谁能多说一句?
不过,一个不受宠的被驱逐的大公主,被说两句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何况他现在双眼都看不清了。
过去是他太天真,看不透父皇心意,才招致如此境遇,还牵连了母妃。
三年过去,不知母妃境地如何,此次,又能否成功归京。
还有矩儿,他的同胎弟弟,在苦地受着煎熬与内心的折磨,也不知到底是磨成了一把利剑,还是成了彻彻底底的废物。
皇宫家宴上。
林笑却重新归了座。身后伺候的人连忙将寿经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捧着。
散席已是入夜。林笑却体力不支,站起来便晃了下。坐席在林笑却身旁的太子连忙扶住了他。
回了永安宫,太子也跟来。
林笑却只想睡觉,困得不行。
萧扶凃道:“你睡就是,孤看着你。”
洗漱后,林笑却躺在床上,让萧扶凃走:“殿下看着臣,臣睡不着。”
“孤又不是洪水猛兽,怯玉伮怕什么。”萧扶凃挥退了下人,寝宫内只剩两人。
他道:“父皇要给你选妃,你自愿的?”
消息果然传开了,只是没想到太子知道得这么快。
林笑却倦倦地躺在床上,道:“我这样的身子,哪能娶妻。陛下怜悯,我却不能因此害了别家女儿的幸福。”
萧扶凃脱了靴,上了林笑却的床。
林笑却忙拦他,萧扶凃握住他的手腕,缓缓贴回了林笑却的心口:“你这样的身子怎么了,孤确实不想你娶妻,可并不觉得你本身有什么不好。”
“别的人,也不能觉得你不好。”萧扶凃在林笑却背后缓缓搂住了他,“怯玉伮,你听听,你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和孤的一样强健。”
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林笑却的胸膛发热,萧扶凃覆着他的手太热了,透过林笑却病白的手掌传递到心间,滚烫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萧扶凃想要亲吻林笑却,哪怕只是亲吻乌发,可他知道,若他真的如此做了,怯玉伮又会远着他。
夜色里,萧扶凃道:“怯玉,有时候孤会想,你到底喜欢什么?”
“你喜欢的东西好似很多很多,美丽的、平和的、快乐的,但太多了,孤竟找不到落脚点。疑心你的喜欢早就泛滥成灾,分摊到个人身上,只有小小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