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严冬,即便是习武之人,一动不动站两个时辰还是会腿脚僵硬。
走了会儿,刺骨的酸麻感才陡然有了知觉,他神色未变丝毫,他要赶回院子重新穿件衣服,再要赶去京城内的匠坊。
这般想着,忽然听见一道吸气声——
“什么鬼地方这么冷,冻死老子了!”
那声音又哆嗦地开口:“救命,要死了要死了,没找到小钟谨,我得身先士卒了!”
似乎迷了路,持续发抖的嗓音发出一阵吐槽。
少年整个人好像是撞上了一面墙,怔在原地,染上冰雪的眼睫不可控地抖了一下。
八年里,这样熟悉的语气一遍遍在脑海中播放。
他每日都期盼着有某阵风停在身边,告诉自己她回来了。
平安符日复一日地带在身边,就好像上面还有她的温度和气息,他始终没有从八年前的时间里走出来,心也从未停过,总会想会不会第二天就回来了,正如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有尽头,而这个尽头钟谨等了八年。
她真的回来找自己了。
她的声音不再稚气,清透干净,像江南的风。
此刻,钟谨大脑一片空白,手指一点点缩紧,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他害怕是自己的幻想。
每一步他都走得很慢,偏执占有、不再放她离开的念头疯狂冒头。
佛渡众生,可他从不信佛。
唯独这一刻,少年清俊的脸同在佛前参拜的众生一样虔诚。
愿我所求,皆我所愿。
“谁家的设计是山路十八弯啊!我都绕晕了,再出不去我就——”
暴雪中仅有一道风卷着温柔,撞向了少年。
冻到发癫,耐心告罄的秦暖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好像,穿过了一个人的身体?
卧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终于出现人了!
八小时的储蓄能量不知道能坚持到啥时候,不同于之前,她现在没足够能量抗外界气温,再多呆一会儿脑子都要冻傻了。
秦暖转头,看到少年风姿绰约的背影,忍不住道:“好想把他衣服扒下来穿啊!”
钟谨身体僵直住,惊喜,兴奋,癫狂,复杂的强烈情绪在胸中激荡,一切声音在他周围都消失了,仅有他和她,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秦暖的突然出现让少年的大脑陷入爆炸的喜悦中,身体甚至陷入停滞状态。
冻到眼前发黑的秦暖再也守不住道德底线,当机立断,罪恶的手扒住少年的衣服,直到看清他的脸
秦暖:??
脱到一半的布料在手里残留着余温。
她人也不冷了,从里到外直接烧了起来
最后化作一声颤抖的,压到极致的尖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