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明知道明日就要各分东西,何必管那许多。他不是早就知道结果,又何必自寻烦恼?
看着斛律芮的眼,在灯下那人的眼睛流露着淡淡的悲伤,然而,却没有一分软弱。
不是早已明白,就算有着别样的情感,他们二人,依然可以,彼此自如地生活在没有对方的天地里。
那么为何,还要牵心挂念?
如此想来,秦暮苔的眼露了一分疏离。却见斛律芮崴然不动,似乎一切与己无关。
秦暮苔张口欲言,却发现,终于是无话可说。
眼光游移,第一次,秦暮苔感到了哑然的焦急和……那一丝缠绵的痛意。
不期然看到了焚朱,那孩子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不解,仿佛正在质问为什么他会在自己的“好友”受伤时显得无动于衷。
秦暮苔心头再度一痛,忍不住瞥向斛律芮,却见对方正笑得云淡风轻。
似乎,早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并且满不在乎。
秦暮苔一热,脱口而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当我是生人,不说也无妨。”
斛律芮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从原来的散漫,变成了那样的执着眼神。
他看着秦暮苔。
两人对视许久,斛律芮终于说道:“你确定?”
秦暮苔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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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芮张了张口,似乎终于决定了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
他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握住了秦暮苔的。
他的手有些冰凉,偏如此之有力。秦暮苔心意一动,竟未挣脱。
就在那时,两人的眉同时微微一挑。
他们同时听到远处隐隐而来的马蹄之声,在风声里,那纷至沓来的遥远嘶鸣听来居然带了一丝寒意。
斛律芮的眼冷了下去。
秦暮苔手一翻,反手握住了斛律芮的,然后很快放开。
斛律芮的眼一暖,温柔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秦暮苔却说了似乎与此时此刻毫无半点关系的一句话:“你和聂麟所争夺的,是陈现在当权者的支持么?”
斛律芮的身体一僵,看着秦暮苔的眼,苦笑了。
彼时陈初定,在位者言廷是前王的三子,得到王位的过程据说极富机谋,得到王位后也依然不遗余力地为巩固自己的皇位而努力。总而言之,而言廷即位后的第三年,他的兄弟们就已经送命的送命除籍的除籍。
当然,朝廷之事,与江湖无关。居庙堂者的尔虞我诈与在野者的争强斗狠看来绝没有相交的地方。所以任他哪个皇帝当朝,江湖依然实行着自己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