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页第四行第一个字。”
“我。”
“第五页第五行第七个字。”
“你。”
“第六页第六行第八个字。”
“永。”
“第七页第七行第二个字。”
“无。”
“第八页第八行第六个字。”
“可。”
“第九页第九行第四个字。”
“能。”
吴名咆哮道:“想打败我你永无可能!”气吞山河,惊天动地,黄河倾泻,震耳欲聋!
穆连榕放下宣纸,摸了摸刺痛的耳膜。后院喂马的曲清尘不小心被震得洒落了一地的糟糠。远在鬼谷正为自己徒儿忧心的莫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吹起了飞扬的胡须,“是哪个不长眼的在骂我!”
吴名气冲上脑,
就不能歇,围着茶肆跑圈,一股蛮力随意发泄,打倒了穆连榕不久前才修好的篱笆。
吴名又跑了一圈,趁着吴名重新跑回穆连榕身前,穆连榕一把拉住了他,不能再让他继续破坏下去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吴名是被人狠狠戏弄了,才会这么癫狂。
吴名冷静了一会儿,但依旧口出恶言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个酒鬼莫醉,竟然敢耍我!”说着他便冲进屋内,从墙上取下那块虎皮,欲往鬼谷之门掠去。
穆连榕听着这话,也算是明白吴名这是被鬼谷内的那名酒仙给耍了,鬼谷机关繁复,外人进去岂不是送死?
她拦在门口,死死抵住房门道:“吴叔叔,你先冷静啊,不要冲动,鬼谷里面危险重重,你可不要去送死!”
吴名轻轻一推,那房门就被从内而外掀开,顺带将穆连榕掀得倒在地上,吴名见自己没控制好力道,伤了穆连榕,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解释道:“连榕你且放心,去鬼谷送死的那是旁人,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那些机关拦不住我!我是一定要去找那老头算账的!”
穆连榕从地上爬起,没想到吴前辈看起来平平无奇,竟能将鬼谷机关视为无物,这么强的吗,怪不得有胆量说出找莫醉算账的话来。
穆连榕道:“吴叔叔你先消消气,你如今被莫醉戏弄,心中自然有气,若是现在就去
找他算账,他反而会笑话你耽误几年头脑愚笨,不如想办法戏弄回去才是真的解气。”
吴名闻言,果然不动了,细想片刻,道:“有点道理。”
穆连榕道:“左大哥走时对我说,多则四五天,一定会出来给我消息,他一向守约,我想着最迟明天也该见到他了。这荒郊野岭的,我们这两个女子独自在此居住,确实害怕的紧,幸亏有吴叔叔在此镇店。不如等我左大哥出来之后你再进去不迟。”
吴名道:“行,就依你,等那姓左的小子出来我再去。不过,这口恶气实在难抒,怎样才能戏弄回去呢?”
穆连榕道:“如果吴叔叔信得过小女,不如给我讲讲这其间的来龙去脉,再细细思考应对之法。”
原来,吴名并不叫吴名,但这么多年,一直久居荒郊,鲜少与人来往,渐渐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后来便以吴名自称,吴名,即“无名”也。他年少时便是天资骄子,四海为家,处处求学问道,大气早成,打遍天下无敌手,未尝败绩,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
然后很悲催的,他遇到了莫醉,莫醉四两拨千斤,轻松便化解了他的招式,突逢劲敌,吴名刚开始还是很兴奋很谦虚的,就要拜莫醉为师,那时的吴名也才二十来岁。可惜莫醉嫌他太老,不肯收他。吴名的心灵受到了一点小创伤,那么多门派抢着要他加入,这莫醉倒好,不
论资质,不论人品,就因为嫌他太老?他虽心有不甘,但也没太放在心上,更加勤学苦练。
可是后来,莫醉一人单挑前后数任武林盟主,皆以胜利告终,一战成名。
少年心性,向往强者,越想越不服气,便时时去找莫醉比武,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他被莫醉打得屁滚尿流。但自己的武功也因此,在次次的比拼之中得到提升。与强者对决才能取得进步,吴名便将打败莫醉作为了自己毕生的追求。
莫醉不胜其扰,逃进鬼谷,吴名便在鬼谷之外搭了个小屋。也不知道吴名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鬼谷的机关伤不了他,每每自己感觉在武艺上有精进的时候,就跑进鬼谷去找莫醉比试,偌大的鬼谷,不论他藏在哪里,吴名总是能够找到莫醉的所在。
有一日,莫醉给了吴名一本江湖杂文录,说是里面记载了自己的毕生功力,若是有缘人能够参悟,自可一步登天,了解武学的真正奥义。
吴名信了,再没去烦他,每天就抱着本杂文录,也不知翻看了几百遍。又发现书中夹了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宣纸,便又开始研究起宣纸上的乾坤。
日子一天天流逝着,也不知过了几年几月,闯鬼谷的人一拨接着一拨,但很少有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来鬼谷求武者皆是为求突破,看淡生死,他也从不阻拦。
其实他自己不也是吗?为求极致的武学,扎根
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