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若却看着宋中豫直直的跪了下来,“父亲,女儿求您给我一个结果,一个相对公平的结果。”
父亲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怒容,声音不大却带着指责道:“你难道真的要让她去死吗?”
宋清若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她轻声说道:“父亲,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女儿只是想要一个公平而已。”
父亲的脸色愈发阴沉,讥笑了一下,他指着宋清若,缓缓得道:“你要的公平就是让她去死。”
宋清若低垂着眼眸,神色未变,“女儿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为父亲为相府着想,父亲一直以来都是清正廉洁、一心为民的好丞相,是为了天下有才之土发声之人,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世人会怎么想?你把自已的女儿当成你讨好权贵的礼物,你这一路上的平步青云难道都是这样来的吗?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质疑!”
宋中豫经她这样一说,眼里透着幽光,神色不辩,“够了,你如果真的为这相府的名声着想,就不会将她送去大狱了。”
“女儿也是没有办法,当时,青龙卫不让出府,家里全是二姨娘的人,我逃无可逃。”
宋清韵在一旁看到这个局面有些担忧,她立刻说道:“父亲,母亲就算错了,也是为了父亲啊,父亲看在母亲陪你二十多年的情谊,去救救她吧,求求你了父亲。”
宋中豫看了看宋清韵,又看了看宋清若,过了一会,他对外喊道:“来人,带三小姐回去。”
外边的下人很快进来,将宋清韵带了出去,宋清韵被带出去的时候还在为薛氏求情。
此时的大厅内,只剩下了父女二人。宋中豫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自已的女儿身上。
她自幼在江南长大,他对这个女儿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有些陌生。然而此刻,当他仔细端详她时,却发现她是最像她母亲的,那绝美的容貌和宁折不弯的性格,十多年了亡妻的容颜他还能经常想起。
沉默片刻后,宋中豫缓缓开口问道:“你与武安侯究竟发生了何事?”
宋清若平静地回答道:“一切都如父亲所愿。”
听到这话,宋中豫微微皱起眉头,说道:“我的本意并非如此,更不想看到你成为别人的妾室。”
宋清若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回应:“可当时,唯有武安侯能够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宋中豫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伸出手指向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说话。
待她坐定后,宋中豫继续说道:“清若啊,我知道你一直怨恨着为父,但你不知,你舅父一家虽然好,但终究无法庇护你周全。你并不了解皇权争夺的残酷,一步错便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结果。”
“父亲,女儿现在已经知道。”宋清若一脸平静地说道,语气平淡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武安侯那里,我会去说,我的女儿不是为人妾室的。”宋中豫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宋清若似有震惊的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心里也起了一丝波澜。
“父亲,那可是陛下赐婚,武安侯不会为了我抗旨的,所以我只能为妾,而且,女儿当是已经同意,怎能反悔”。
“只是口头之诺,算不得真,你先不要管了,太后寿宴将至,最近,你在家好好准备,待那日我会请太后为你赐婚。”
宋清若本想反驳,但是,看着宋中豫不容置疑的表情,回道:“谢过父亲。”
“好了,先下去吧,为父累了,对于薛氏我会给你一个结果的。”宋中豫挥了挥手,示意宋清若离开。
宋清若默默地退出书房,心中的波澜消失,她在心里嘲笑了一番,宋中豫是不会变得,在他说出“薛氏”之时,就证明了他还是那样的薄情。
第二日,朝野震荡,因为议论纷纷的科举漏题事件幕后之人竟然是承恩伯。
丞相身边的谢长史是被冤枉的,被牵连的举子已经自戕在狱中,留下清白血书一封,陛下震怒,一个四品伯爵只因世家出身,背靠祖荫,就敢如此猖狂,陷害一品官员。
宋丞相当朝进谏,世家种种弊端,同时多位御史同时上奏,世家子弟为虎作伥,鱼肉百姓之行,桩桩件件其背后都是百姓的血泪。
陛下重怒,他决定启用宋丞相的改革条令。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科举改革,打破世家对土人阶层的垄断,还有关于世家土地改革等等。
同时,将禁卫之中的玄武朱雀调出,统称羽林卫,赐予监察百官,刑狱等职权,由萧北淮统领,同时巡查各地的条令实行,凡反抗者皆由羽林卫处理。
直到早朝结束,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祈福
几日后,宋清若乘坐马车前往护国寺祈福,其实,她去护国寺并不是真的想去祈福,主要是不想面对宋清韵,因为最近几日,宋清韵天天在她院外求情。
宋清若到达护国寺后,先去佛殿虔诚地烧香拜佛,祈求万事顺利。
祈福结束后,她便回到后院的寮房休息。
午时过后。
宋清若焚香净手后,便静下心来抄写佛经。
她将全身的衣裙换成了青灰色的僧袍,一头墨发全都用一根碧玉簪挽起,显得利落干净,白皙漂亮的天鹅颈露在外面。
红袖、春桃、陌雪三人则在房外的院子里闲聊,时不时地看向屋内。
“唉,红袖,你以前跟着小姐经常来这吗,我看哪些僧人都认识你?”春桃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