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昭从未被关过禁闭,但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闯了大祸,父王生气也是理所当然,波吞师父把他送回了寝殿之后,殿门就被落了锁。
一开始他还想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会来看他,可流月国王明确下过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他就百无聊赖地待在寝殿里,谁知,这一关就是整整半年。
这期间他哭过闹过,甚至还扬言要撞墙自尽,流月国王一直不予理会,直到有一天,例行前来送饭菜的宫女姐姐没有来。
皇子昭捂着饿扁的肚子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该不会自己就这样被父王遗忘,最后凄凄惨惨地饿死在寝殿之中。
一想到会饿得皮包骨头,最后死在床上,皇子昭又生出了力气,他再一次敲着紧锁的殿门,大喊道:“有人吗?我要饿死了!”
忽然,他听到了一些模糊的声音。
“这里还有人!”
“这地方是皇族的寝宫,难道小皇子藏在这里?”
“哪里在响?”
他们说话的口音腔调完全不同,皇子昭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他紧紧绷住脚尖,慢慢俯下身,生怕有人隔着琉璃窗见到他的身影。
谁在外面?
皇子昭趴在地上,侧耳倾听,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兵甲和武器的碰撞声。
这些都预示着,流月皇宫内来了一群不之客。
父王他们怎么了?
皇子昭心中着急,但也知晓不能冲动,他偷偷拿起放在案桌上的黄金花瓶,弯着腰,贴在了殿门旁的立柱上。
他屏住了呼吸,侧耳聆听,一声声开门的声响随之响起,伴着士兵们的叫嚷声,他们真的是在寻找自己!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皇子昭能清楚地听到,有两个个士兵在寻找他。
一想到即将要展开的计划,皇子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哐当!”
门锁落地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位士兵说:“嗯?这殿门落了锁,里面肯定有人!”
另一个士兵一边推门,一边回头说道:“我倒希望是什么宝贝,人我们可藏不——”
他的脑袋被沉甸甸的花瓶狠狠砸中,与此同时,皇子昭抽出了他腰身上的宝剑,毫不犹豫地刺向身后士兵的咽喉。
一番动作一气呵成,两位士兵连呼求都未曾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子昭第一次杀人,他却没有时间害怕,迅脱去了一名士兵身上的盔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将两名士兵的尸体拖回寝殿内藏好。
他心急如焚,处理好一切后,紧紧握住陌生的长剑,忍住跑步的冲动,学者那些士兵的步伐朝着殿外走去。
此时已然是流月国的冬天,寒风瑟瑟,日光映照下都是冰冷的白色,皇子昭低着头,不愿让其他人见到自己的模样,沉默地贴着流月皇宫的墙沿行走。
他见到了许许多多族人的尸体,在群狼环伺之下,皇子昭竭力掩盖着自己愤怒的神情,悄无声息地跟在一队士兵的最末,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逐渐,他听到了族中亲人的呼救和陌生士兵的呵斥声。
这一队士兵巡逻完毕,来到流月皇宫的前殿,准备复命。
前殿的空地之上,跪着一众身披锦缎的流月族人,他们并没有被捆绑,面对佩戴刀剑的士兵,手无寸铁的流月皇族们都是蜷缩聚在一处,皆是披头散,再也没有往日的高贵优雅。
皇子昭看着她姐姐头上一处不起眼的金蝶被一名士兵连同着丝一起拽下,姐姐痛得直掉眼泪,那名士兵轻浮地摸了一下姐姐的脸颊。
姐姐不敢有任何反抗,害怕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这一幕看得皇子昭气血上涌,他紧紧握住剑柄,愤怒的目光看向为的那名将军。
他的银甲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上方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面容隐藏在盔甲之下,只能见到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冷厉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