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嫔妾错了……”
我苦着脸,朝卿澄眨巴着眼睛,得到的却是卿澄冷漠地别开视线。
好,算你狠!
自知求情无望,我紧咬着下唇,任由太监将我的双膝摁在了坚硬的砖块上,耳边仿佛都能听见白菜的哀鸣……
“跪够三个时辰就可以起来了。常廷玉,派人盯瞧着。”
撂下一句,卿澄一刻不停地大步踱出玲珑轩,只留下我和一个看上去不识逗的小太监面面相觑。
古代的三个时辰并不是三个小时,而是六个小时!!可想而知这六个小时我是怎么度过的……
直至最后,我膝下已经没了知觉,膝盖也传来阵阵针扎般地疼痛,大股大股的鲜血更是暖热了冰凉的砖块,顺着砖角细细滴淌着。
终于,我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白菜地上。自此,我的白菜无一幸免……
……
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
我呲着牙,勉强直起了上身,这才借着月光看清膝盖上缠绕的布条。虽然这种属于无效包扎,但这种行为对我来说已经很值得哭一场了。
我俯身,强忍着剧痛将布条一点点拆开然后重新系上,这才稍显安心地抬手,用袖子将额前细密的汗珠擦干净。
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瘸……
我有些哀怨地想着,如果书中原主知道我拿她的身体都做了些什么,兴许会跟卿澄联手,一起杀了我吧……
不过这次也算让我长了点教训,切身实地地知道了身处后宫要管紧自己的嘴巴,免得被人偷听,再一条白绫送我归西。
就在这时,我突然灵敏地听见玲珑轩大门似乎被推开了。
我瞬间一个激灵绷直了脊背,探身试图朝窗外望去。
紧接着,细碎地脚步声由远到近,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走进殿内。
“谁!”
我吓得立马裹紧了被子,双目瞪得老圆,死死盯着那团黑影。
“小主,是奴才,奉六。”
闻言,心脏被攥住的感觉立马松快了下来:“你个小太监!吓死我了!”
我带着哭腔道。
奉六轻手轻脚地点亮了床边的烛台,这才一脸抱歉地跪下身子,朝我磕头致歉。
见奉六这般,我自然是舍不得的,顾不得膝盖上的剧痛就要起身将他扶起来。
“小主别动!您膝盖伤的厉害,奴才特意为您去取药的。”
奉六扬了扬手中的小瓷瓶,表情颇有些内敛。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我丑陋地撇着嘴,声音嘶哑道:“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得……我得……哇!!!!”
奉六见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顿时惊得小步上前,冲我焦急地“嘘”着声。
“干嘛!我在我自己屋子里哭还得担心扰民啊!”
我既委屈又不甘地看着他,完全不顾此时的形象。
奉六谨慎着探头朝窗外看了看,这才哑着嗓子神秘道:“小主现在没得旁人伺候,奴才是怕惹人怀疑……”
我挂着吃进去一半的鼻涕,故作深沉地看着他:“也对……不能把你扯进来……你这么好,我不能连累了你,反正我贱命一条,永无出宫之望,你……你还有大好未来……那你快走吧!别叫人现了!”
奉六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瓷瓶的塞子拔下来:“为小主上完药奴才就走,听宫里的御医们说,这药有奇效,外敷以后保准能痊愈如初!”
“这么好的药……你……你是从哪弄来的……?”
“偷的。”
“啊?!”
我顿时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偷!……偷得??”
我赶忙将声线压低,一脸惊恐地看向他。
奉六轻轻笑了一下,将绑在我膝盖上的布料解开:“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得知小主被罚后,奴才担心小主,借着去洒水的功夫,偷偷从御医馆的药柜里取来的。”
我又忍不住开始撇嘴了,奉六见我整这出,这才连声安抚我说:“小主不用担心,这种跌打损伤的药一般不会记档,就算奴才拿了他们也现不了。”
“太冒险了,下次不许了。”
我怨怼地睨了他一眼。
奉六见状,那双好看的眉眼顿时弯成了月牙,轻声道:“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