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位妹妹出身烟花之地,想必这般出身的女子,在哪睡,都能睡得无比踏实,自然是住得惯的。”
只要脑子又没病,都能听出来这话有多恶心人。于是我一秒皱紧了眉头,闻声向对面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靛蓝色氅衣,头戴淡红色雀鸟珠翠的娘娘,正怪异地扬起嘴角,斜眼打量着我。
“嫽妃,不得胡言。”
皇后淡淡斥责了那个叫嫽妃的女人,不痛不痒的。
我对原书中的嫽妃有些印象,跟女主走得近,也帮了女主不少忙,但貌似心里一直对卿澄有意,奈何卿澄对她却始终兴致缺缺。
但此时的我心里憋屈极了,已经顾不得她跟女主关系好不好了,脑子一热,转身质问她:“我没惹你吧?”
在场的所有娘娘闻言,顿时互递眼神,共同鉴赏我这个大傻逼。
嫽妃应该从来没被人如此直白的问到脸上,一时间表情竟也尴尬起来。
半晌,嫽妃才佯装镇定地扬起脸:“什么惹不惹的……你原是个青楼女子,这点本宫难道说错了吗?”
“嫽妃,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说话也忒难听……”
白芷玉在嫽妃身侧,一边轻声指责她,一边暗戳戳盯瞧我。
还没等我弄懂白芷玉看我的眼神,皇后此时突然开口:“绸答应,坐回去,在殿前可不好失了礼节。”
闻言,我顿时记起自己的身份,这才按耐住性子,忿忿地坐了回去。
嫽妃冲我得意地扬了扬嘴角,眼底的轻蔑不假思索地倾泻而出。
我气得高血压险些犯了,要不是人多,我跟嫽妃今天必须有一个人躺在这!但奈何位份和场合,眼前我只能满含怒气地挪开了眼,心里别提有多愤恨了。
“绸答应,你也别动气,后宫中属她嫽妃的嘴最厉害,作为小辈,你也得多担待些才是。”
皇后声线柔和,但和起稀泥来可是一点不含糊。
我舔着腮帮子,低声应是。
结果这嫽妃当真不饶人,见我长得像个软柿子,竟嗤笑一声,指桑骂槐道:“皇后娘娘,虽在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用狐媚手段争宠。
但饶是臣妾都有些好奇,用尽下作之态都未得宠,该作何说啊?哈哈哈哈……”
皇后闻言,淡淡睨了眼嫽妃:“嫽妃,注意身份。”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一个青楼出身的贱妓,靠手段进宫侍奉,却又遭皇上冷眼待之,当真笑人。”
说着,嫽妃扫了我一眼,眼中的不屑一顾不加遮掩,像是看臭虫一般。
白芷玉轻轻推了推嫽妃的肩头,转而满目温和地看向我:“妹妹莫要介意了,嫽妃无意针对你……”
我眸色淡淡,对着白芷玉温婉一笑:“嫔妾无事,嫽妃娘娘许是好奇嫔妾为何会得皇上赏识,又突然得了皇上赦免,心生疑问罢了,嫔妾不甚在意。”
语毕,我拢了拢耳边的碎,笑得更加动人:“嫔妾有福,得了皇上垂怜,即便入宫后与皇上多有误会,却也疼惜嫔妾娇弱之躯,自然肯赦免嫔妾,实在无需嫔妾用手段。”
说着,我抬眸对上了嫽妃狠戾地目光,笑得尤为畅快。
虽然这两句话说得心虚,但整体也挑不出错来,只是我也不知道卿澄赦免我的真实意图,但能气一气嫽妃还是好的。
果然,嫽妃闻言立马瞪直了眼,看表情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
“行了……”
皇后见状,颇为无奈地出言劝阻。“嫽妃你也少说两句,姐妹之间伤了和气怎好?”
“可是……”
嫽妃本想继续说,却被一旁神色颇为异样的白芷玉叫了停:“绸答应今日将将露面,你何必弄的大家都难看?”
嫽妃果然听白芷玉的话,三言两语的,嫽妃便收起了怨怼地眸色,倔强着别过了头。
我暗暗一笑,这把小胜!
最终这个小插曲在众人诡谲地沉默中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