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冷面不语,下一秒便挥拳打在了章台的下颚。
只听‘咯——’一声,章台的下颚瞬间无力地挂在脸上,半截舌头也因没了包裹,赤裸裸地掉在外面。
胡三江见状,赶忙挡在章台身前,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憨厚,反倒多了几分狠戾在里面。
只可惜,长安的身手实在太好,不过半刻的功夫,章台和胡三江二人,一一倒在冷宫前的石阶上。
白芷玉见此,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尽兴地邪笑。
待长安斩断锁头,白芷玉才收回眼神,款款迈进宫院。
缎雀心有余悸地小心回头,定定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两人,心里不住地打鼓。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白芷玉会用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方式,与我做最后的交锋。
她们在门外周旋了那么久,我自然趁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待厢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借着光,我终于又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
白芷玉不可一世地伫立在厢房门口,她身披暖阳,纤瘦均匀的身形被光影勾勒地如梦似幻,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女一般。
只可惜,即便是神女,也是被欲望玷污殆尽的神女。
丑陋而又贪婪。
我定定看向她,先一步开口:“粟妃娘娘怎好这般大张旗鼓?不怕你的澄哥哥看清了你的本来面目?”
白芷玉面带轻笑,抬头拂了拂本就整齐的髻子:“不打紧,只要澄哥哥还念着苏夫人,本宫就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闻言,我不禁微微蹙眉,挑起眉梢凝望向她:“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疯了。明知卿澄爱的是你的娘亲,却非要与他日日朝夕,挤破脑袋也要做他的粟妃。
甚至在遭了卿澄厌弃时,还拿苏夫人做护身符。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芷玉一听,顿时滞了脸色。
她猛地侧头看向长安和缎雀,示意他们退出去等。
缎雀颔,缓缓放下托盘,这才随长安出了厢房。
待房门紧紧合上,白芷玉才拧着眉头,阴沉沉道:“你……你怎么知道……?!”
“哦,原来你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爱的男人,喜欢的却是自己的庶母啊?”
“谁!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
白芷玉表情陡然间变得有些崩坏。
很显然,她讨厌这种说法。
我随意耸了耸肩,贱兮兮地说:“卿澄咯,他说他这辈子,唯爱苏夫人一人。
选你不过是因为与你幼年时的情谊,和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苏夫人疼你。
若不是苏夫人离世,怕是怎么,都轮不上你。”
“啊啊啊!!!!”
白芷玉瞬间抓狂,伸手就要扑向我。
我顺势将早已藏好的火油,整瓶推倒在手边的破布上,随即装作无意,伸手打翻了桌案上的烛台。
霎时间,火光犹如卷曲地巨舌一般,瞬间吞噬了周边一切助燃的东西。
一声巨响之后,守在屋外的缎雀先一步闯了进来。
见眼前浓烟滚滚,火星四溅,当场傻了眼。
火苗肆意蔓延,白芷玉这才猛地将理智拉回,踉跄起身,满目惊恐地看向我。
随即,她恍惚着咧开了嘴,朝我露出了一抹瘆人的浅笑。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