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什么事那么好笑?”胡明心话里的怨气简直能化成恶鬼了。
“咳,就,尹之昉你知道吧,听说他八岁还尿床。”
话罢,气氛沉凝。一个无语,一个不知所措。
蒋珩有些缓和一下,但连叫了两声姑娘胡明心也不回应,他试探着伸手碰了碰乌黑的发丝,胡明心红着脸躲开,没好气地问:“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叫了姑娘两次,都未有回应。”
“我在想事情。”
少女脸色很不好看,肯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
蒋珩在脑海中划拉了一圈,觉得症结多半在左临身上。他哑着声音道:“那天,属下刀子已经入了左临胸膛近半寸,但,他身边能人太多,硬生生抵住刀柄再也刺不进去。不过姑娘放心,他此时情况必不会好。就算命大活下来,待属下伤好,也不会放过左临。”
胡明心一愣,赶紧抬起头摆手,她只是发呆想了下蒋珩是不是拿她当小孩子看,事情怎么又拐到左临哪里去了!
已经差点失去过一次,她真的不想再折腾蒋珩了。“不是,不是!你怎么回事啊!说了不准你自作主张的。”
“没有自作主张,不用属下动手,会找别人帮忙的。”蒋珩说得胸有成竹。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样子。
“真的假的?咱们两个一起来的京城,你能找谁帮忙?我怎么不知道。”胡明心有点不相信。
蒋珩开口安抚。“真的,姑娘忘了这次找谁帮的忙?他推了我们一把,再帮个忙补偿我们一下理所应当。”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胡明心没听懂。以为是蒋珩跟太子的个人牵扯。总之不用蒋珩再去冒风险杀人就可以。“好吧,那你要小心一点。”
听出少女话里的关切之意,蒋珩目光柔和了几分。
他身子骨硬朗,养了半个月便可以下床,此时已经到了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在收麦子,这间本就偏僻的农户门前更是冷清。
站在院外,感受风声,提刀挽了个花,熟悉熟悉手感。
下一秒,就见大早上闲不住出门的小姑娘气鼓鼓跑回了房间,把冬藏都关在外面。
蒋珩提着刀,一时僵住,不知继续练还是不练。
冬藏拍门几次没得到回应,转过身叹了口气。自从跟了胡明心之后,她感觉自己像老了十岁的老妈子。“大人,姑娘出门听到了些不好的话。”
她有的时候摆弄不了小姑娘,还得大人来。
蒋珩闻言收起刀。“不好的话?”
这刀是练不下去了,他索性自己去村口大树下蹲听。
“听说梁国人他们自己土地种不出粮食,所以专挑秋收这个时间来骚扰我们。”
“唉!梁国人真是蔫坏,希望左将军能快点把他们都打回去。”
“可不是嘛!听说左将军临出征前,父亲还遇刺了呢,唉!好官是非多。”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那个狗娘养的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