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约在了苏好开的那家俱乐部。
除了上次的高尔夫,这里还有射击、击剑,后面那片山上正在修建赛车道。
简而言之,就是给这些富人应酬和娱乐的。
苏好叫来值班的经理,问:“顾总在哪呢?”
“在击剑场。”
苏好和时珩去了击剑场,看见了场地中央和教练对打的顾淮州。
他的剑又快又狠,在空荡荡的场地里发出哨一般凌厉的声音,无端掀起杀气。
教练节节后退,气势上已经有些垮掉,眼看就要被砸了招牌。
时珩“啧”了一句,扬声道:“淮州,下来歇会,聊聊?”
顾淮州又攻击了一轮,利落的收剑,走下来后,身上的杀意依然不曾消退半分。
“聊什么?”
时珩耸耸肩:“聊聊顾正霆这事后续怎么处理?季南风跑到国外去了,景渊也跟过去继续查季家了。
但顾正霆还在看守所,只要没定罪,顾家肯定会想办法保他的,你父亲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长子坐牢。”
顾淮州正擦着汗,闻言,眼神一凛。
时珩咳了一声:“行,顾正霆的父亲,行了吧?”
顾淮州冷声道:“只要陆家站在我这边,顾正霆父子就没有夺权的机会。”
“既然一切都顺利,那你在恼什么?又是因为迟……”
“意”字还没出口,顾淮州的眼神已经如寒冰利刃一般,横在时珩的脖颈间。
时珩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询问:“这次又为什么啊?”
顾淮州半晌没说话。
他要怎么跟时珩解释?
迟意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而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
时珩给了苏好一个眼神,示意她说句话。
苏好柔柔开口:“我瞧着迟小姐不是不讲道理的姑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不如摊开了说,也好过一个人生闷气。”
顾淮州看了苏好一眼,冷声道:“倘若她瞒着我,毁掉了我最珍视的东西呢?”
苏好微微挑眉:“大约……迟小姐并不知道那是顾总所珍视的,何况她也不是蓄意搞破坏的人。
如果真是毁了,说不准是为了免顾总不高兴的一片好心,才办了坏事。
顾总就算要判人死刑,也得给人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顾淮州冷笑道:“女人都是互相袒护的。”
时珩拉了拉苏好,示意她别再说了。
苏好却突然道:“女人之间互相袒护,是因为身边的男人连袒护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
你们不把女人看做一个可以灵魂深交的人,只当做解闷的玩具罢了。
可关键时刻,却又要一个从没被你们信任和袒护过的玩具善解人意,恨不得让玩具化作你们肚子里的蛔虫。
我们女人要是有这样好的本事,跟着你们干什么?我不如去统治全宇宙好了。”
顾淮州的眸色冷厉,周身气势愈发骇人。
时珩立刻挡在了苏好面前,缓和道:“淮州,好好她就是随口一说。
你和迟意的事,她又不了解,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顾淮州将毛巾扔在时珩怀里,大步离开了击剑场。
时珩松了口气,扫了苏好一眼。
“你是不是疯了?你跟顾淮州见过几次啊?你就敢板着脸教育他?”
苏好冷笑道:“我跟你不也才见过两回就滚到一张床上了?”
“……”
翌日。
迟意起床后照了照镜子,脸蛋已经消肿了。
多亏了陆桥那支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