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剑伤。”大夫查看了伤口之后,又说道:“只是这伤口没怎么处理,怕是不好,得先清洗,再上药。”他摇摇头,“早先就对姑娘说过,姑娘身体不妥,需要调理,要尽量爱惜自己的身体。小小年纪就有了毛病,以后老了可就后悔了。”
大夫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总是唠叨些,他继续说道:“王爷以往也是,不过这两年,被老夫说了几次,就幡然醒悟了。”
木梓衿忍不住看了看宁无忧,他依旧如闲云般端坐,衣袂翩然,如坐云端,广袖轻拂,一斟一饮,悠闲自在。
大夫又留下了药,再配了一副伤药,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红袖也恭敬地退了出去,这回木梓衿没再想多留,刚想要离去,却见纳兰贺走了进来。
“王爷。”纳兰贺欠身行礼。
“查出来了吗?”宁无忧放下茶盏,抬头看着他,问道。
“没有。”纳兰贺垂头,“属下……”
“查不到就算了。”宁无忧没有多加责备,“有些江湖杀手,本就行踪难定,没有个真实身份,难以追查。”
“那到底是什么人,竟敢雇江湖杀手来杀人?”纳兰贺不解,“那些人的身手和招数,的确是江湖武功。”
“如今追查这些人没有多大的意义,目前最要紧的,是注意王府内的安危。”宁无忧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纳兰贺点点头,又从怀中拿出一张请柬,“刚才进来时,管家给了我这个。”
宁无忧伸手接过去,打开看了看,“我知道了。”
纳兰贺施礼退了出去,木梓衿却好奇地上前,看到了请柬的内容。
“公主有请?”她微微俯身再仔细看了看请柬上的内容,“生辰?”
“嗯。”他将请柬合上,“虽然不能在行宫中半筵席,但是她依旧希望庆祝一场,改在了公主府。”
“那去吗?”她问道。
他抬头,凝睇着她,似笑非笑,“不是差一个时机吗?”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请柬,那烫金印花的图纹闪了闪金光。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王爷,好歹昭阳公主是你的妹妹,这样做不太好吧?”
“本王会为她准备一份大礼的。”他笑了笑,“你的伤如何了?”
她没想到他可以在冷厉和平静之间转换自如,愣了愣才说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回想起昨夜,那惊心动魄,她还是第一次经历,真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啊。
“等这案子结束之后,怕是会安全些。”他说看了看她,她是个养不起来的,初到王府时,清瘦矮小,穿件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如今给她的衣服倒是合身了,可也没见她脸色好到哪儿去。
“这两日你便留在府中好好养伤。”他起身,让侍女将琵琶等物收好,“你的手札呢?”
她拿出手札给他,他接过去,随手翻到她记录的最后一页,仔细看了看,说道:“接下来的由我来记吧。你可以回去了。”
“王爷……”她伸手要去抢,这个手札一直跟着她,从来很少离身,“还是我自己记录吧,我习惯了。”
“习惯了?”他挑眉看了看她的肩膀,“你现在能握笔吗?你现在能抬手吗?还是……”他眉宇锐利一眯,轻声道:“你觉得,本王记录不好?”
“不不,当然不是。”她猛地摇头,“王爷记录得肯定文采飞扬一针见血条理清晰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