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真晕了,刚刚那一下摔的?就是因为想要来报答他?
——为了接近他,这个Beta这么拼?
……
临时酒店,医务室处。
“来,睁眼,能睁开吗?”
夏芙晕晕沉沉地听到一
个苍老的和蔼声音,像是从梦境深处传声而来,让她想起自己前两年逝去的爷爷。
爷、爷……
她试图顺从那声呼唤,想要睁开双眼,可眼皮却像是被黏住般似的,怎么样都没办法做到。
梦境的白沙中,她的身躯像是被温柔的水波包裹着般不断下陷。
“睁不开?”一个稍显低沉冷漠的少年嗓音问道。
“是的,唉,虽然烧退了,但看来还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那个苍老的声音回应道,随即夏芙感到一个粗糙的手指捏起自己的眼皮,一束灯光打进来,让她好像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一片纯白的天堂。
不知多久过去。
总之,当夏芙再次清醒时,那两个声音的主人都还陪护在她左右,她一迷蒙而恍惚地恢复神志,尚不太清晰的视野中便捕获了房间里那一年轻一衰老的身影。
“白医生,她醒了。”
凯因抱臂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察觉到房内某个气息的变动,少年的金眸如同警戒中的野兽一样向她瞥去一眼,随后站直身体,一边向她走来,一边淡淡出声提醒道。
“啊……哦,醒了醒了。”
被唤作白医生的老年男性Beta迷糊地从床头柜处趴起来,看上去刚刚正在小憩,一见病床上的孩子真的睁开了双眼,他立马和蔼和亲地凑过去:“你好啊孩子,有没有难受的地方?意识清楚吗?认不认识这是几?”
说着,老医生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
头在夏芙面前晃来晃去。
夏芙茫然而朦胧地看着老人的动作,反应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惧怕般似的,小手将被子朝上拉了拉,几乎快把自己包裹成了圆圆胖胖的茧。
老人见状,笑容僵住。
随即他起身,瞬间变了副脸色将一边居高临下审视着夏芙表现的凯因拉到一边,严肃深沉地低声询问:“凯因少爷,你对我说实话,这女孩的确没有受到侵害吧?”
凯因挑了挑眉:“没有,我到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来得及。”
“好,侵害排除,那么有没有受别的伤?”
“没有,”凯因面容冰冷地回想了一下,平声道,“她唯一受的也是最严重的伤,就是她自己摔的那一下,在平地上。”
白医生:“……”
白医生:“好的,我明白了。”
说完,白医生扶扶老花镜,回去继续和病床上刚清醒的那孩子交谈了几句后,他似乎有了推断,愁眉苦脸地再次将凯因少爷拉到一边:“完了少爷,这孩子似乎是失忆了,并且心智也有受损。”
凯因:“……意思是,那一下让她给摔傻了?”
白医生摇摇头:“暂时不确定,不过她没有明显外伤痕迹,检查颅内也没有受损,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我猜是因为高烧加混混们的刺激,呃、再多加个她把自己摔晕的那下平地摔。”
白医生:“我猜……不,我的诊断结果是短暂性全面遗忘症。”
凯因:“有后遗
症么?什么时候能好。”
白医生愁眉苦脸:“短暂性失忆是没有后遗症的,但她这种情况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好,一般而言数小时到两三天都有可能。”
闻言,凯因紧拢的眉心微微放松,颌首道:“可以接受。”
“对了少爷。”白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把我突然叫到这里就是给这孩子看病吧?现在这人是没有大碍,你要将她送回去吗?作为医生,我觉得这时让家人陪在她身边更好。”
凯因没有否认,表情平静地听完白医生的话后才说,“你说得对,但我不认识她,怎么找到她的家人?”
“呃、终端……身份信息卡一类证明身份的东西?”
“都没有。”凯因说。
白医生顿时也一筹莫展,毫无办法了。
“反正时间不长,”白医生想了想,用着看热闹……不,和蔼的语气,安慰面前低气压到快要溢出黑气的少爷,“养她几天等她恢复记忆也就是了,不想把她带回家,就让她在这间宾馆住着嘛,对少爷你来说也不费什么钱。”
凯因闭眸,似是烦躁般长吐了一口心中的郁气,长腿迈到病床前坐下,语气尽量放缓地问她道:“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夏芙以无辜如小鹿般的眼神回应。
“亲人,住址,兄弟姐妹,家中养的小猫小狗。”凯因问道,“或者是自己以前的什么信息,想起来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白医生在一边惊诧地注视
着少爷居然对一个Beta柔声询问的画面,只觉得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少爷虽然很讨厌Beta,但他责任感很强,小时候连在路边看到一个受伤的小猫小狗都要哭着带回来请求夫人老爷给它治病,治不活还会愧疚好几天,半夜想这件事都会咬着被子哭。
……啊,虽然凯因少爷长大了,成熟了,性格中的那份特质还是不变的吧,虽然面前只是一位偶然才和少爷产生交集的陌生少女,但凯因少爷似乎认为这女孩的现状和他脱不开关系,所以油然产生一种不得不照料她的义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