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想学习的东西。”谢麟说:“做模特儿总会到时限,而近来和bodo的合作,让我真心喜欢上这个公司。假如未来有机会,我希望可以正式进来工作,成为你们的一员。”
他的笑容很真诚,单雪不疑有他,热情地说:“这是好事啊,非常欢迎你。那,为了正式成为我们的同僚,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只管来告诉我吧!”
就这样,谢麟开始频繁地在艾赛亚眼前晃动。
第一次,艾赛亚看见谢麟给他送来咖啡的时候,他的反应是茫然。
谢麟只说了句“总裁请慢用”,说完便出去。
这仅仅是第一次。
后来的某天,当艾赛亚在沙发上小寐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男性穿的外套。不久后,谢麟开门进来,将自己的外套拿走,离开之前留下一句“总裁请注意休息”。
直至这天,谢麟来送本该由单雪送来的报表,艾赛亚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在做什么?”
“是我自己要做的,和单雪无关。”谢麟说。
实际上,对于他每一次的自告奋勇,单雪也是迷惑加无奈的,但看在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任由他了。
艾赛亚凝眉,“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
“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谢麟反问回去。
艾赛亚顿了一顿,否认。
“既然没有给你造成困扰,你也就没必要向我追究责任。”谢麟顺理成章地接上话。
艾赛亚眼神渐沉,“你没责任,同样没有义务这样做,这些不是你该做的事。”
“的确不是我该做的,只是我想做的。”谢麟笑起来那样的灿烂,就像在炫耀一般,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骄傲,“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念旧,不可以吗?”
听罢,艾赛亚露出窒息的神情,转瞬即逝。
最后,他说:“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是吗?”谢麟的笑容有点僵住,但仍被他努力维持住,“但是你刚说了,我并没有对你的工作造成困扰,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或者,如果你是不喜欢我这张脸,我可以把脸遮住。”说完,他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具,覆到脸上。
这面具只遮挡了鼻尖以上,面具下方,那双薄唇得意地微笑着。
艾赛亚无言以对。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响过好几声之后,艾赛亚才从谢麟脸上收回视线。
看见他将电话接起来,谢麟取下面具,撤掉笑容,退出了门外。
其实,不能说谢麟是有意恶作剧,也许当中的确掺杂了他一点小小的坏心眼,而在很多时候,他是开心的。
能够每天看见艾赛亚,而艾赛亚也都不曾向他问起后来那份协议书的事。是不愿逼他太紧吗?还是……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艾赛亚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虽然表面上并未露出疲态。但是,谢麟常常在进门后看见他没在办公,而是躺在沙发里休息——这种情形似乎越来越频繁。
今天又是如此。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谢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看着他眉宇间深刻的阴影,谢麟伸出手,轻轻地为他揉平。
突然,艾赛亚张开眼,目光涣散地落在谢麟脸上。像是不经思索,他扣住谢麟的手。
谢麟凝眸相望,想说什么,手腕猛地剧痛起来。
简直像要将他骨头捏碎般的力道,艾赛亚没有对此流露丝毫歉疚,甚至变本加厉,把他甩下了沙发。
谢麟狼狈地站直身,差一点便要发火,但又握了握拳按捺下来。深呼吸调整着情绪,他问:“刚刚醒来就这么暴躁,又做了恶梦吗?”
“不关你的事。”艾赛亚反常地冷厉,几乎令人有些畏惧,“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事,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如非必要,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谢麟的心开始发痛,比刚才他的手更痛上许多。
他强忍着,没有认输,追问:“你真的这么不想看见我?还是在怕什么?”
一听,艾赛亚就像突然冷静下来,望着他,声如直线地说:“离婚的事,我不想搬上法庭,请在月底之前把协议书签好给我。”
心痛瞬间停止,因为整颗心都已冻结。谢麟对自己无声地笑,笑得自嘲凄清。
原来,他根本没有打算回头。
那么——
“你觉得这样就算了结吗?你真的认为这样就是给我交代清楚了?不要说找纠缠不清,真正拖泥带水的人其实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谢麟终于说出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就只这一句,纠结他这么久,想问又不敢问。可结果,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已做好准备。
艾赛亚有很长时间都不说话,他的眼神那么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最终,他说的是,“我很抱歉。”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谢麟按住脸,颓然地坐到沙发上,“我要的不是这句,你为什么要装傻……”
就在当晚,谢麟接到朋友的电话,邀他去酒吧聚聚。
酒吧,好,谢麟正想大醉一场,最好能长醉不醒。
整个包厢内,就属谢麟喝得最凶,一杯接一杯。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也很奇怪,因为从前谢麟对喝酒很克制。没办法,有太多人想打他的主意,就等著有机可乘。
后来,不知是谁,拿出一小袋药丸,说是让大家一起high。
谢麟从不愿碰这种东西,当下拒绝。可是,他喝多了,没注意到有人偷偷在他的杯子洒了些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