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娇叽叽喳喳说着自己的安排。
她赤忱的心意,江野忍不住心尖一颤。
他唾弃自己的卑劣无耻,却在黑暗的深渊清醒的沉沦着。
江野像是满身罪孽的囚徒,穿的衣冠楚楚,却在不知不觉中为谢娇娇亲手打造了一个梦幻漂亮的牢笼。
谢娇娇被囚禁其中,只能看到江野希望她看到的景象,而江野那些肮脏丑陋的面目,则是被他小心翼翼地掩盖起来。
江野以为只要他瞒得好,便不会有事。
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耍心机耍手段得来的东西,纵使真心实意,也如镜中水月,终有一天必遭反噬。
“好。”
“好。”
江野一一应下谢娇娇的提议。
二人说着,很快,就来到江林家。
大门被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缠绵床榻的老人发出的咳嗽声,令人无比揪心。
屋内,听见动静的江林,把医书往桌子上一拍,眉毛一横,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就准备抽人。
臭小子,一个一个的有劲没地使?
就对着他家大门撒气。
江林举着鸡毛掸子,刚走出屋子,便迎面对上谢娇娇和江野二人。
“林叔,打扫屋子呢?”
“没。”江林发泄的对着空气狠狠抽两下,指桑骂槐道:“老头子抽知了,叫个没完没了,闹心。”
“知了?”谢娇娇迷茫的眨眨眼:“哪呢?”
谢娇娇没听出江林的言外之意,江野却听出来了,他眸带警告的扫了江林一眼,不许他多事提起踹门的事。
刚刚进门时,谢娇娇没推动大门,拿脚踢的,但主意江野给出的。
臭小子瞪他?他说什么了?
哼哼,就该不给臭小子留面子,直接挑明。
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叔。
“又怎么了?”江林没好气道。
江野把受伤的胳膊伸上前,言简意赅道:“包扎。”
随着江野松开牵着谢娇娇的手,把被谢娇娇身体遮掩着的胳膊拿出,江林这才注意到被血迹染的暗沉的衣服。
他上前,顺着划开的缺口,拨开衣服,看着一道长四五厘米,深两厘米左右,血肉外翻,往外咕咕冒血的伤口,眉头紧簇。
利器所伤,不是去山里打牙祭弄的。
臭小子又干啥去了?
“进屋。”
江林松开抓住江野胳膊的手,扭头快步回屋,准备缝合的针线和伤药。
等他准备好,江野已经在床上坐下。
缝合的场景有点血腥,不太适合小姑娘看。
“他媳妇,去给你男人熬点药。”
江林递给谢娇娇一包药和一个药罐,把她支出去。
被推出来的谢娇娇,看着随后关上的屋门,都顾不上羞涩,有的只是呆愣。
她不会熬药啊!
“林叔,怎么熬药?”
“药倒在药罐,加水,点火,放石头架子上熬就行,等我说好便是熬成了。”
谢娇娇咬唇。
水在哪?火怎么点?架子又在哪?
像是猜到谢娇娇的困惑,屋内再次传来江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