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过去一瓶药:“多说无益。好好养伤吧,别被人发现了。”
鹤青手腕上伤痕累累,深可见骨,全都是缚魔链造成的伤害,他习以为常:“您不必担心我。”
丝丝缕缕魔气从他的身
体溢出,若有人经过,一定会恐惧那光风霁月的仙尊——
此时竟与魔无异。
都怪他
月明星稀,沈媞月抱膝坐在床边,门被推开,带来一阵风。
她轻咳几声,巴掌大的脸难掩病容,身形越发单薄。
姜棠把一瓶丹药扔给她:“喏,你要的丹药。不过我看你也没受外伤,怎么需要疗伤的药?”
她有气无力地接过:“多谢。这是给仙尊的。”
鹤青总是有意遮掩伤痕,但朝夕相处,还是被她发现端倪。
“姐姐,你要是死了,我会难过的。”
沈媞月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打断这强行煽情:“听说你上次考核是第二,却什么都不要,唯一的心愿是求见宗主。”
“是,但被拒绝了,”姜棠满不在乎地笑笑,“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她蹙眉:“你上回说要找一个人,可是与此相关?”
“是。”姜棠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若你也想知道什么,明日与我一起去找赵衡。”
门再次被推开,她与鹤青擦肩而过。
沈媞月怅然若失:“我总觉得抓住了一点线索,可到头来看还是一场空。”
鹤青抚平她的眉头,挨着她坐下:“这些事以后再想。你就是忧思过重,都病成什么样了。”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多这种,亲昵而不失分寸的小动作。每当沈媞月想避嫌,触到他坦坦荡荡的神情,又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起初沈媞月反思了一下,也许是他与夫君相像的容貌,总是忍不住依赖他,日后保持距离就好。
可瞧瞧现在,不过说个话的功夫,至于要靠得这么近吗?她垂下的青丝落在鹤青的肩上,两人衣袖亲密相贴。她稍微有什么举动立马被察觉,譬如她刚才只是舔了舔上唇,男人马上就去倒水。
沈媞月迷惑地想,是他的举止容易让人误会,是自己何干?要怪只能怪他。
“怪我什么?嗯?”
鹤青尾音上扬,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微微侧头:“说好帮我上药的。”
她惊慌失措地捂住嘴,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你过来,我帮你上。”
适才一打岔,沈媞月已经忘记刚才在想什么。她专注地把药抹开,低头吹了吹:“疼吗?”
鹤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是在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