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有些放晴的脸色再次黑了下来,他转身就要下去,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楚隶低头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挂断。
蓝毛眼尖瞄到了来电人,跃跃欲试地说道:“严哥找你肯定有事,我下去帮你找人吧。”
楚隶瞥着他,说道:“让他去我房间等我。”他离开前又警告了一句,“别做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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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乐澄喜欢热闹,但这个宴会的氛围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很怪。
好像总有人在偷看他,可他看过去时又抓不住那些目光。
那些人高高在上的,偶尔瞥他一眼,那眼神很难分辨。但乌乐澄想起了他现在的人设,怀疑他们是在嫌恶他。
他往乌颂身后躲了躲。
乌颂从路过的侍从手上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转身递给乌乐澄,对着他示意一旁的楼梯,道:“去二楼给生日宴的主人敬杯酒。”
“还记得我告诉你的房间吧?”
乌乐澄看到酒眼睛微微睁大,他小心地把他搞砸生日宴的道具接过来。
乌颂见乌乐澄没回应,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的。”乌乐澄盯着酒杯想,这杯酒是要敬到楚隶的西服上呢。
他转身护着酒杯慢慢地上楼,没注意到另一头有个蓝毛少年跑了下来。
二楼的长廊铺着厚软的地毯,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艺术气息浓厚的油画,乌乐澄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最后走到长廊的另一头了,也没找到乌颂说的挂着小木牌的房间。
他歪歪头,疑惑道:“怎么没有呢?”
9364道:他是从仆人那里买到的消息,但看来是假的。
不过,楚隶肯定会出现在二楼的。
乌乐澄眨眨眼,双手捧着玻璃酒杯,想了下,说道:“那我在这里等等吧。”
他捧着酒杯站在墙角。
有细微的车轮轧过地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乌乐澄转身看去,一个脸色苍白带着明显病容的青年坐在轮椅上从长廊的另一头被推过来。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领口微微敞开着,身形有些清瘦,但五官长得很俊美,见乌乐澄看过来还对着他露出友善的笑容。
乌乐澄一愣,随后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青年对着他微微颔首,身后的保镖打开某个房门将轮椅推了进去。
房间内,楚隶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抬眸看了一眼,对着青年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上流的权贵圈子也分阶级,楼下宴会厅里的人还用不着楚隶来作陪,但房间里的几位就不一样了。
江家、楚家、严家和温家,同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世家,作为内定的继承人,他们就算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也有意无意地保持着交集。
掺杂着友情的利益关系往往能维持得更为长久。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坐在对面的江阎咬着烟,一双略显细长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楚隶,带着探究,似笑非笑道:“手机里藏着宝贝?”
楚隶头也不抬,敷衍道:“关你什么事。”
“我今天回来时路过球场那边,看到那栋破楼前种着不少花。”江阎吐出一口烟,问道:“听说是你让人种的?”
楚隶一顿,抬眸看他,“怎么?”
“你对那个私生子还挺好。”江阎的语气有点怪,眼神似嘲非嘲,不怎么友善。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腾不出手教训乌颂那个私生子,本以为他在那栋小楼里也不可能过的多滋润,谁想到他这次一回来却发现那个小破楼连小花园都有了。
一打听才知道那破花还特么是楚隶这个狗东西送的。
他们之前说起乌颂时,这狗东西骂得也不比他少啊。
几天不见,中了邪了。
楚隶懒得理他,垂眸继续翻着相册,他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告诉别人乌乐澄有多可爱呢。
“你那破花我看着碍眼,刚刚让人去拔了。”江阎咬着烟吸了一口,抬眸对上楚隶不悦的目光他眯着眼正要说什么,余光却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江聿言也转过头来盯着他。
他这口烟差点被呛到,扭过头疑惑道:“怎么了?哥?”
江聿言性子冷,对待家人时也一向如此,本来江阎已经习惯了,但这次对上他冷漠的眼神时却莫名地背脊发寒。
好奇怪。
怎么感觉他哥跟生气了似的。
但他也没干什么啊。
总不能是因为他说自己让人拔了那个私生子的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