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今日操练刚开始,你刚好赶上。”
李樊朝队伍跑了过去,温周随后跟上,赵峰紧随其后。
……
一整日过去,日落西山时,赵峰几乎瘫在了地上,终于明白京武卫恶名,绝非空穴来风。
三队百余人,几乎都躺在了地上,唯独温周还孤零零立着,俊容红,双腿微抖,不比那些人好到哪去,不过却始终秉持着风度。
李樊看了他一眼,眸中有丝赞赏,出口却斥了句,“臭讲究。”
……
结束后,赵峰瘸着腿起身,扶着温周往外走,“公子,这哪是操练,要人命还差不多。”
“京武卫可以一抵十,乃日夜努力结果,非浪得虚名。”
赵峰叹口气,“可您身上还有伤呢,若是明日再如此操练如何使得?不若如实禀报了李樊,请几日假。”
怀王将公子安排在这地方,可是受老罪了。
“不行。”温周直接拒绝。
伤口只要不撕裂,就没关系,无外乎是受些疼罢了,但若是刚来就请假,不正应了那些人口中的矫贵。
再者,昂藏七尺男儿,既来了,就断没有遇点麻烦就后退的道理。
“温兄。”
脚步声接近,温周停住步子转身,眼前豁然立着李束。
数日不见,李束黑瘦了不少,气质变化颇大,不再是那副书生公子模样,反倒英气了许多。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果真是温兄你,你怎么会来这?”
“当差。”温周言简意赅,李束短暂愣了片刻。
“温兄…来当差了?什么时候的事,空缺不是已经满了吗?你…”李束话倏然止住,扯唇笑了笑。
“是我蠢了,温兄乃公爵之子,什么地方进不得,京武卫亦是不在话下的。”
温周笑了笑,“李兄才是厉害,能打进京武卫,破例选上,可是头一遭。”
李束笑容僵了僵,袖中手攥了又攥。
他是在提醒他,他轻而易举就能进,他却要拼了半条命吗?
“温兄在几队?”
“三队。”
李束点了点头,同温周一起往外走,“三队头李樊,可是出了名的恶劣,操练手下尤为手狠,温兄怎么就去了三队?”
“上面分的,我也不清楚。”
“那不若你回去后寻国公爷帮帮忙,调调队,三队太吃苦了,比其余两队增加两倍不止,你一向养尊处优,如何能习惯。”
“不用,既来之则安之,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李束闻言也不再开口,赵峰却接了话,“我还以为都这样,原来就三队例外,一日下来,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李束唇角扯了扯,“你可是占了温兄的大福气了,普通人想跟着操练也是没那机会的,你还埋怨上了!”
正常而言,这话没什么问题,可李束话里话外却带了股道不明的酸意,听的人很不是滋味。
主仆二人都不曾开口,沉默着到了瓦舍外的马车旁,打了招呼后就上车走了。
“看什么呢?”有人在李束肩膀上拍了拍。
“温国公府的嫡次子也来了,我们是不错的朋友,就聊了几句。”
那人却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眼李束,“吹的吧你,国公府的公子,是你的朋友,人家能看的上你一庶子出身的?”
李束脸色变了变,夹杂了愠色,那人却赶紧搂住了他脖子,“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听闻那些嫡出子女最是高傲了,根本就看不上庶出的弟妹,何况还是国公府的嫡公子。”
李束扯了抹笑,“温兄不受拘束,不讲究那些。”
“是吗。”男人撇嘴笑了笑,哀叹了一声,“你们呀,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就别白日做梦了。”
“瞧瞧人家,那可是连小厮都能带进京武卫,你呢,进来连命都险些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