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花旗开了口,却没唱任何戏曲,而是唱起了《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兮君不知。”
饶是公公杀人十年,心比手中的刀还冷了,也十分动容。
花旗知道,这歌是注定唱不给那王子听了。
“公公,开始吧。”
公公叫小太监将托盘端进来。
花旗拿起那匕,痴痴笑道:“好一个富贵的天家,便是杀人用的匕,也如此精致。”
他双手躺在榻上,双手握着匕,对公公道:“劳烦公公了,等会儿我要是用不上力,还请公公助我一臂之力,不要让血流太多。”
公公沉重地点了点头。
花旗将匕狠狠没入心口,惨白的脸色掩藏在了戏妆之下。
他用力极为狠绝,根本没给公公挥的空间。
明明是极其痛楚的事情,他却一点颤抖也无,仿佛那是一把假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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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回来的时候心情极好。
康熙帝与他深谈了一番,他们父子之间的心结也解开不少。
不过,府上的人今日怎么都眼神躲躲闪闪的。
他心中浮现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花旗!”
他加快脚步,往花旗的屋子走。
越靠近他的屋子,他心中便越恸,仿佛生了什么大事一样,他有些不敢靠近了。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哭着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他跟前,泣不成声。
“太子殿下,殿下,花旗公子他……他……他自尽了!”
轰隆——
胤礽只觉得他的世界天塌地陷。
他快步冲进去,只见花旗一身红色戏服,躺在了他们常一起读书玩闹的榻上。
“花旗,花旗!”
胤礽冲了过去,只见他躺在那里,面上是厚厚的戏妆,仿佛睡着了一般。
心口却插着一把匕。
他认得那把匕,那是宫廷之物,还有内务府的印记。
“花旗,花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