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甩着头离开,将那些废话全都丢掉,施施然回到了酒楼里他知道那些老豺狼们不信他,此时还在派人跟着。
但只要有心传递消息,就一定能做到。
雅间内端庄大方的县令夫人,静静袁武的话,并没有说只字片语,只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全都记下,而后继续和涂茸他们说笑,互相交流着该如何照顾孩子。
晚些时候,到了用饭时辰,袁武他们便直接留在酒楼里,左右你给还要去商会长家,返回村里就有些不值当了,何况涂茸也不愿回。
夏日夜空总是满天星子,连弯弯月亮都格外明亮,涂茸撑着下巴趴在窗边看,时不时拍飞一些蚊虫。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间格外明显,袁武抬头就见他正挠着手臂上的包,他不由得皱起眉,拿起一盒药膏朝他走去。
“这是我在药铺买的,清凉止痒,抹上就不咬了,还能驱蚊虫。”袁武说着就扣出一块往他手臂上涂抹。
涂茸看着黑乎乎的药膏咧起嘴:“好臭好臭!怪不得能驱蚊!臭死啦!”
“这可是好东西,若是不想再挨咬就把窗户关上,夜里都不能睡了,睡着就全是蚊子围着你耳朵嗡嗡叫。”袁武有些无奈,还有些嫌弃,这味儿确实太冲了。
“我不能看着星星睡觉吗?”涂茸撇撇嘴,他和涂苒从前就会躺在草地上面对着星星和月亮。
袁武唇瓣紧闭,似乎是聚拢怒意的前兆,而他的怒意并不是要动手打人,或是说些难听的话,他依旧会好好照顾涂茸,却不肯主动说话理人。
涂茸不喜欢这样,比起袁武不理他,还是打一顿比较轻松。
“欠得你!”袁武终究还是没忍住,抬手拍在对方挺翘的部位,因为这傻子都侧过身子把屁股撅起来了,那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打了我就不能再生气了哦。”涂茸又亲亲腻腻地靠在他怀里,双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像是哄孩子一般说着,“不让开窗就不开,好好的生什么气,你也忒不讲道理了,是不是?”
听到这话,袁武顿时后悔自己方才似乎打的有些轻,否则这啥东西才没有心思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但他们今日都很累,没必要让身体继续受罪。
袁武顺手将窗户关上,把那些蚊虫隔绝在外面,希望跑进屋里这些晚上能安静些。
但突然比他想象的要懂事的多,直接不动声色布置一层小结界,屋里的蚊虫都不能侵犯他们分毫。
翌日一早,酒楼热闹起来,在他们洗漱过后也得把两间雅间给让出来。
昨日的事并没有影响到酒楼的生意,今日客人依旧很多,甚至还有好些人特意来尝尝酒楼熬煮的米粥,是否如那些人说的那样美味。
但袁武并没有心思管这些事,商会会长家要举办宴会,他是主要人物可以携带家属去,因此他一早就穿戴整齐,带着涂茸和涂苒朝商会长家驶去。
县城有什么事并非所有百姓都会知道,商会内部的事自然也只有商户们会知道,因此并没有太多人来注意他们,但依旧有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袁武到时,商会长家门洞开,管家在门口亲自迎接着,见到他们来,皱巴的脸上都笑成花朵了。
“袁东家可算来了!”
“今日就是为欢迎袁东家加入商会,特意举办的宴会,诸位友人,定是得吃的痛快些!”
“夫人快把袁正君和这位少爷带到偏院去,你要好生照顾着,莫要失了礼数。”商会长笑着拍拍他夫人手背,一副琴瑟和鸣地样子。
夫人微笑着,不动声色收回手,把涂茸和涂苒往偏院带,并解释道:“咱们都是女眷正君,是不好和那些男人们同席的,不过也好,咱们这里更清净些,你们不要紧张,只和她们随意交谈即可。”
看着他们远离有暗室的院子,涂茸笑着点点头,天真询问道:“那边倒是看着好玩,有花草,为何不在那边举办宴会?”
夫人随意瞥了一眼,笑道:“那边是书房方向,漂亮是漂亮,但夏日蚊虫多,若是在那边咱们这些女眷哪里受得了?”
“这倒也是。”涂茸便不再多问了。
但也由此知晓那边暂时是没有人的,他们只需要悄悄散出一些灵力去那里探寻,保证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好。
涂茸轻弹指腹,不起眼的丝缕气息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坐到女宾这里,女人和正君们都安安静静坐着偶尔说几句话,声音也是轻轻的,听着柔和又舒适。
瞧见他们过来,大家都下意识看过来,这些夫人们多多少少都了解家里的事,因此看向涂茸的视线探究又怪异。
“快些请坐,好容易见一次,莫要和我们客气,大家日后都要常来常往,不要与我们客气。”
“是这个理儿,可得要时常见着,否则怕是要生分的。”
各个看着倒是都挺热情的,涂茸只是在想,如果真把这些肮脏事给拽出来,这些女人是会觉得痛快,还是怨恨他们?
这些涂茸一无所知,也不甚在意,他只要为袁武扫平障碍,只要这些商户再不能随意欺负他,更不能发生昨日那种事。
涂茸只是学着她们的样子,安安静静地扬着笑脸,若是问起什么,便装傻糊弄过去。
很快席面就开始了,前院的男子们在聊什么她们并不知晓,或者说就算知晓也不会做什么,她们这些后宅的女人只需要照顾好家中琐事和孩子,那就是最大的助益了。
收回的灵力告诉他,暗室还没有被发现,里面的情况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