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娇一惊,“你可以治好我?不……不可能,哥哥请了那么多的医生,他们都没有治好这个病!”
眼里点燃的希望又迅速地熄灭,火光落入漆黑的海,点不亮半分。
“不试试怎么知道。”陈辞川耸耸肩,说出的话却异常地让人安心,“人死了可就一点可能性都没了,你很聪明,不会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温云娇执拗地瞪着陈辞川,眼底闪烁着泪光,“我哥尝试了那么多次,我坚持了那么多次,你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
温云娇因为气愤,苍白的脸上泛着绯红。
对于陈辞川伸出的橄榄枝,她刻意地装作视而不见,只要不产生希望,她就不会失望。只要她不选择相信,她的希望就不会再一次落空。
“温云泽把你保护的很好。”陈辞川双手抱臂,低笑了一声,他温润的声音拂过温云娇的耳畔,“信不信由你,我们也没有义务去帮你。”
或许,他可以对温云娇说,在她感染病毒的五年里,有人比她还要痛苦,不止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那个人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可是温云娇至少还有一个爱自己的哥哥。
但是拿他人更深重的苦难去衡量另一个人的苦难是不对的,而陈辞川现在就是温云娇所说的——他是一个陌生人,是一个局外人。
他没有资格去对温云娇指手画脚。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他指出一条可以走的路,剩下的,没必要去勉强。
就在两个人沉默地僵持着的时候,在外屋的易涛突然发出躁动的声音。
“嗷呜——”
温云娇脸上浮现出害怕的表情,“这……这是什么动静?”
“不想被吃掉就赶紧躲到床底下!”
陈辞川死死地盯着门口:该死,温云泽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不许看向除我以外的人
等到温云泽进来的时候,他冷眼扫了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他的易涛,然后看向陈辞川,“文森特说你上午没出现在实验室,果然还在房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陈辞川快速调整了一下表情,“你怎么像个监工?联合实验室不会把人盯得这么紧吧。”
温云泽冷哼一声,警告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打歪主意,在你失去利用价值之前研制出life,才是保命的手段。”
说到这里,温云泽顿了顿,瞥了一眼带着面具的谢时晏,皱了皱眉,“而且只请了一个保镖,你是有多看不起联合政府的警卫。”
换句话说,陈辞川,你是有多看不起我,不过这个身形,怎么看着这么熟悉?温云泽没多想,自知陈辞川是个不好掌控的,更何况,陈辞川现在还是实验室的重中之重。
“看来文森特都给你交代完了,我省事了。”陈辞川露出一抹笑来,亏他还想着怎么向温云泽解释呢,不过保命?真是好笑了。
陈辞川双腿交叠,挑眉看着温云泽,“你不会觉得,我研制出life之后,真的有命可活吧?”
温云泽脸色一沉,“博士不会亏待你的。”
陈辞川笑而不语,打从一开始,他就不信谢晋肚子里能有什么好水,他们联合政府都是一丘之貉,能信就怪了,反正……他们也不信自己就是了。
“言归正传,你找我有事?”陈辞川歪着头,淡淡地问道。
“昨天的那个试剂,谢谢。”温云泽认真地看着陈辞川。
听到温云泽的道谢,陈辞川直接头皮发麻,“少来,你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
温云泽无声地笑笑,不再多言,那一句“请你救一救我妹妹”的话,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站起身,礼貌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不送。”陈辞川简直要敲锣打鼓。
等到温云泽走了,谢时晏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呦,谢谢。”
“……”陈辞川白了谢时晏一眼,“脑子不好使了?”
“没有,谢谢。”谢时晏继续阴阳怪气。
“我把药剂给文森特,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陈辞川实在是忍不了谢时晏的一副酸了吧唧的样子,炸毛道。
谢时晏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是,谢谢。”
他的言语之间没有半分的醋意,可是被面具掩盖的那双眼睛,早已经阴云密布,层层叠叠,充满着占有欲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占有着陈辞川。
他妒忌着那一句稍显亲昵的话语,哪怕他知道陈辞川的爱意不会走向温云泽,可是他的本能,依旧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不容陈辞川看向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啊!”陈辞川崩溃地抓了抓头发,索性不理谢时晏,摸了摸易涛毛茸茸的脑袋,“干的漂亮,还好我事先让你闻了闻温云泽的气味,要不然这次得被一锅端。”
易涛蹭了蹭陈辞川的手心,就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小动物。
“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想摘他脸上的面具。”谢时晏二话不说,拎着易涛的衣领,把他丢远,和陈辞川贴贴真的是碍眼得很。
“哦,看他发狂你就开心了?”陈辞川面无表情道。
谢时晏轻笑一声,从背后搂着陈辞川的脖颈,淡淡地看着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温云娇,“考虑得怎么样了,高塔里的小公主?”
我们可是专业的
温云娇抿着嘴唇,眼里除了不信任,还有那么一丝的害怕,“你们真的能治好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