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我俩一起回去,吃了秀才大老爷的肉,今早起来一看……”
说到这里,癞头浑身颤抖起来,恐惧到了极点:“谁知道,疤脸一大早的,被吊在屋梁上,五脏都被挖了,皮也被剥了,还睁大眼睛看着我!!”
啊这!
被挖去五脏?
还剥了皮?
怎么感觉像是处理野兔的手法?
是娘子干的?
陈力扭头看去,并未见到娘子的身影,估计又去洗锅碗了。
“秀才大老爷饶命,饶命啊!”
癞头一边带着哭腔喊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放在地上:“咱兄弟,就这点积蓄了,求秀才大老爷放过我,放过我!”
“行了行了。”
陈列觉得这家伙,有些聒噪。
他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哪敢答应这癞头。
就算是娘子杀的,他也管不了这事。
更别说,这枯木镇里,到处都是煞,还有个四处游走的讨心煞,万一是讨心煞干的呢?
便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癞头见状,大喜,连忙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昨天他有多嚣张,今天就有多狼狈。
陈力并未理会他。
他身为秀才,可以见到县令也不用跪拜,甚至还能免除徭役税赋。
但大鬼好惹,小鬼难缠,这些游走在村里乡外的泼皮无赖,才是最麻烦的。
别人可不管他是不是秀才。
从地上拾起癞头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倒也有几文钱,不多。
便收起来。
权当是他们昨晚吃自己焖野兔的饭资了。
“娘子,我去镇上了。”
陈力打了声招呼,背着背篓,去镇上摆摊。
除了天气越燥热外,这一日,倒是并无其他变数。
听那来往的闲人,倒是也在讨论天气的事情。
说实在酷热难当,就连那枯木河的水位,都下去了半截,也不知这春季,怎会这般的燥热。
若是一直这般热下去,那今年地里的收成,可就指望不上了。
陈力听着,总觉着这事情,似乎和自己有关,又似乎和自己没关。
十分奇怪的感觉。
回家的时候,他写信挣了些钱,加上癞头补偿自己的,手中有些钱,便又称了半斤米,买了一小袋盐,放在书篓中。
这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