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离京,京中诸事,还有各地事务的居中调剂,都要落到苏寂言身上。
“傻话。”苏寂言又拍了他一下,靠着暖暖的温度阖上了眼。
钱大夫赶到辰辉阁的时候,李成恒已经去了奉光殿议事,只苏寂言一人在塌边靠着,素手执卷,一派闲适。
“苏相。”
“钱大夫请坐,”苏寂言放下了手中书册,才惊讶地发现他身后竟还有一人站着:“这位是?”
“苏相,他医术了得,是太医院新进的太医。”钱大夫顿了顿:“他说与苏相是旧识,希望能见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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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夫赶到辰辉阁的时候,李成恒已经去了奉光殿议事,只苏寂言一人在塌边靠着,素手执卷,一派闲适。
“苏相。”
“钱大夫请坐,”苏寂言放下了手中书册,才惊讶地发现他身后竟还有一人站着:“这位是?”
“苏相,他医术了得,是太医院新进的太医。”钱大夫顿了顿:“他说与苏相是旧识,希望能见您一面。”
苏寂言稍显疑惑,仔细地看了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那人也抬起了头,并不回避他的视线。
棱角分明的脸庞,渐渐和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叠起来:“魏放?”
“看来苏大人还记得我这个‘故人’哪…”那人似乎想笑一笑,笑容却没有能够定型:“大人别来无恙。”
苏寂言一时似乎是怔住了,犹豫着不知该说些什么,魏放反倒一脸淡漠,年过中年的太医这才知道此“故人”非彼“故人”,恐怕不是这么好见的。眼看快要到正午,终于迟疑道:“苏先生,不如先让微臣请脉吧。”
苏寂言很快回神,招来文勤吩咐:“先将魏大人送回太医院,钱大夫,请跟我进来。”
文勤躬身应了一句,就要引着魏放出去,而方才看起来不好相与的人并没有出声反对,倒是真的跟着他退了出去。
“苏先生,这…”
苏寂言由他搭着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恍惚回到了两年前,衡州城中,大夫一脸惊异,他却是如许茫然。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全然没有察觉。
“果然,”苏寂言收回目光,淡淡笑了:“还有一件事要烦劳钱大夫。”
钱太医从惊讶中回身,连忙应诺:“苏先生请吩咐。”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皇上知道,”苏寂言端正了脸色,认真道:“皇上若问起,就说仍是寒疾反复,调养些时日就好。”
钱太医在他们身边多年,怎能不知苏寂言对于天子的意义,闻言不禁犹豫:“苏先生,陛下…”
“皇上即日就要亲赴受灾州县视察河工,”苏寂言抽回了手腕,目色温柔:“这也不是一两日的事,等他回来再说不迟。”
钱太医迟疑了片刻,也知道苏寂言看似温和,其实很少有人能拗了他的意思,想来视察河工左右不过两三个月,终于点头应了。刚嘱咐了苏寂言一些事,就听得外头一阵珠帘翠玉的响动。
还没等人打起帘子,李成恒已经快步进来:“先生…”
钱太医正要行礼,李成恒已经不在意地挥手示意免了,关切道:“先生情况如何?”
把计划好的话重复了一遍,才见李成恒稍稍放下心来,吩咐他开好药方煎来。
苏寂言笑着阻止:“这么些年反反复复的,我自己配些药就可以。”
李成恒虽知道他不愿让人近身伺候,却不肯全然让步:“至少让钱大夫搬到偏殿住几天,不然我怎么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