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一只沾了盐的蜗牛,立刻痛苦地蜷起身子,双手抱住脑袋,把脸往被子下面埋。
连珩不惯着他,掀开被子,单手扣着余景的双腕举过头顶,厉声道:“祁炎跟女人睡了!”
余景愣了一瞬,被禁锢住的双手不停挣扎,指尖却只能堪堪抓住连珩的衣袖,抖着声音:“不是的,不是的……”
祁炎也不想的,祁炎是无意识的。
一定是这样,必然是这样。
“那些鬼话你真的信吗?!”
连珩的声音就这么一字一句砸进他的耳朵,像抡大锤似的,“哐”一声把他下定决心才规划好的未来砸了个稀巴烂。
零星的碎片纷飞,是编织着回忆的假象。
“余景,别自欺欺人了。”
有那么半分钟的安静。
余景视线直,直到有温热的泪水大股大股的涌出,聚在余景下巴上,成缕成串地往下掉。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终于痛哭出声,崩溃地吼叫。
“做错的不是我!撒谎的也不是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怪我!为什么难过的只有我!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余景撕心裂肺地控诉,连珩仿佛一并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就这么好?”连珩掌心收拢,虎口卡着余景的下巴,控制着力道,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你能不能看看我?”
他压抑着嗓音,几乎是卑微地恳求着。
看看我吧。
你还有我。
然而,余景的眼底罩着一层厚厚的水雾,模糊得像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的父母,他的爱人,他的朋友。
为什么都在找逼他做选择。
他不想选,他只想逃。
“余景,你看看我!”
这句话连珩想说了十几年。
如今说出口了,却也被无视在一边。
就和他这十几年暗无天日的喜欢一样,好像压根无人在意。
这又是凭什么?
连珩俯身吻了上去。
唇齿相接,牙齿与牙齿磕碰,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余景的瞳孔骤然缩小。
蒙在眼前的水雾散去,他像是突然清醒,睁大眼睛的同时,身下被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
余景浑身一颤,从嗓子眼里出嘶哑的尖叫。
“春药根本不存在,喝醉了也硬不起来,你面对不喜欢的人会有x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