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心十分警觉,只开了一个小角,在确定外面没有旁人注意到时,侧身让姜鹤闪身进入雅室。
全然未曾察觉到隔壁同样正在帮着姜鹤观察四周动静的陈全脸上僵硬表情。
“姜小公子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谢荼不愿再同他兜圈子,表情严肃直奔主题。
“赵温已经到达京城,目前落脚在京郊的一处客栈中。”
姜鹤撩开长袍,坐在谢荼对面的圈椅上,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面容淡定地继续说道:
“厉家因为厉青玉在贡院门口的糊涂行径,快马加鞭送了封信到他的嫡亲姨母手中。信中除了狠狠斥责厉青玉的愚蠢行为、贬斥他嫡亲姨母没有尽到管教之力之外,还特意强调了一件事。”
“厉家命厉青玉尽快在他嫡亲姨母的帮助下,拿下南昌伯爵家的姑娘,无论嫡女庶女,随便哪位都可以。”
姜鹤一边说着,一边在观察着谢荼的表情,捏着茶杯的指节发白,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酸涩,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你为何看上了那厉青玉,可那厉青玉根本不是个良人,朝三暮四不堪配为你的夫婿,你可不要被他的那副皮囊给迷惑住了。”
谢荼原本认真听着姜鹤的讲述,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她一下子就怔忡住了。
刚喝进口中没来得及下咽的茶水就这么哽在了嗓子眼。
“为何?”
什么夫婿不夫婿的?
她本也没有在何时何地“看上”过那厉青玉啊!
知道姜鹤定是误会了自己,谢荼本想好好解释一番。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解释什么,对面的姜鹤又面露为难之色,继续道:
“你当那赵温便是被你那三言两语的话给打发了的?”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是‘恰巧’让赵温见识到了厉青玉在温软香玉之中醉生梦死的场景,又故意在她前来接人的时候,‘恰巧’让她听到了厉青玉打算‘卸磨杀驴’这样雄心壮志的言论,她这才怕了。”
这回轮到谢荼傻眼了。
她慌忙咽下茶水,甚至急得咳嗽了好几声,被吟心拍顺了几次背,才磕磕绊绊地问出口:
“你知道那赵温和厉青玉之间的事情?你知道赵温原本打算做什么?你怎会知道这么些?”
姜鹤见她这般激动,心里很不是滋味:都这样了,她还是这般紧张那人。
那人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能让她如此上心。
他面色严肃,递上月白色帕子,蹙眉道:
“你上回不是说我只会胡闹,不懂得审时度势吗?我陪着吴家几个哥儿带着厉青玉吃酒,曾遇到过赵温扮成小厮来接人。”
他绝口不提曾把厉青玉扔在南昌伯爵府大门口的事情,只说起觉得那赵温行为举止奇怪,坦言曾经派人跟着查了一番两人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