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豆忍不住又哭了:“长老,王少侠,求求你们快去救救付姐姐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在政安大道上,有一座四柱三间三楼白麻石牌楼威严矗立在繁华街边,牌坊中门上方刻着“昌氏宗祠”四个大字。
昌氏不算望族,只因历代以来男丁众多,渐渐在政安道十字街一带成了有名的大户。
十字街的住户npc们,今日的日程计划本该是去子孙娘娘庙逛灯会,当听闻昌玮抓回了俩年前私奔的媳妇,一会儿就要在祖宗祠堂荣誉处决时,便不顾系统指令,脚下纷纷拐弯,朝昌氏宗祠聚了过去——子孙娘娘每年都迎,荣誉处决可不多见。
昌氏宗祠里,有间特别的屋子。
这间屋子坐落在祠堂后院一角,门前无匾无额,只在侧方挂了一个方丈见长的木牌,上书三个字——贞女堂。
屋内几乎没有陈设,墙壁上摆满了昌家节妇烈女们的牌位,按照从古至今的顺序,依次陈列着。
付莹儿此时正被捆绑着,强迫跪在这些牌位的下面。
她的身边,还立着俩个活“牌位”,分别是她的“婆婆”曾氏和“嫂子”刘氏。
曾氏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面容姣好的二儿媳,如今见付莹儿面对满墙“楷模”,居然没有一丝愧怍,更令曾氏愤怒,抬手就要给付莹儿些教训。
“婆母不可!”刘氏劝阻道:“她头上生了疮疤,说不准是染了什么脏病,您还是别碰她,小心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既然如此,去给我取根藤条来!”
“是……”刘氏嘴上答应,脚下却磨磨蹭蹭。
曾氏不耐烦道:“还不快去,磨蹭什么!”
刘氏犹豫道:“儿媳听说……有些病人,哪怕只沾她一滴血,都能被染上……”
听到这话,曾氏眼里付莹儿更像一只臭虫了。她像是怕被那不存在的臭气玷污了清白似的,后退几步,“罢了,也不必我动手,一会儿有这婊子受的。倒是你……”
曾氏把矛头对准大儿媳,她从头到脚将刘氏审视一遍,“你一个寡居妇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曾氏的这句质问,于刘氏而言等同于造黄谣。
刘氏脸色苍白,立马跪下。
刘氏清楚付莹儿今日活不了了,为了让付莹儿死前少受些皮肉苦痛,才胡诌了那些话。
她新婚守寡,出门坐轿子都不敢让男人抬,一辈子只知道“男女大防”,不知道“男女之欢”,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也组织不起能应对婆母的语言,急的眼泪打转。
一旁的付莹儿见此情景,不由放声大笑,对刘氏道:“你看我可怜,我看你更可怜。”
刘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这样的女人带累坏了女人的名声,如果人人都像我一样克己复礼,男人就不会对女人施加那么多的禁制,我好心维护你,你居然还笑话我,真是冥顽不灵。
这块活牌坊恨恨剜了付莹儿一眼,斥责道:“好好的人不做,偏去做鸡!”
付莹儿笑道:“我不做人,你们就是人了?我看你们是牛是马是猪,比我还不像人。”
刘氏哀其不“争”,怒其不“幸”,恨其不“洁”,待要继续说什么时,昌玮推门进来了,她慌忙起身躲到婆母曾氏身后。
昌玮道:“请母亲与嫂子暂避片刻,我有话与这娼妇说。”
曾氏不放心道:“玮儿小心,莫被这蹄子的花言巧语蒙蔽。”
“请母亲放心,儿子痛恨之心与母亲一样。”
曾氏刘氏离开后,昌玮立刻挂上一副阴毒面容,朝着付莹儿腹部恶狠狠踢了一脚,咒骂道:“你怎么没死在地窖!”
这一脚,令付莹儿额角微见了汗,她蜷缩在地上好半天,才开口道:“你这样没用的男人还好好活着,我为什么要死?”
“没用”二字,是付莹儿咬着牙,重重说的。
昌玮宛若被踩了尾巴的猫,对着付莹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贱妇,太久不打你了,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说,是不是益寿堂的大夫,你是不是和他搞上了!看看你现在的恶心样子,骚货!”
疼痛放射到身体各处,付莹儿剧烈地喘着气,脑中回忆起益寿堂的大夫。
那是一切的。
婚后俩年,付莹儿的肚子仍不见动静,昌玮便装模作样的带付莹儿看大夫。
出发前,昌玮说:“我已经跟益寿堂的大夫打好招呼了,把完脉后,他问什么,你就照我昨晚说的答。最后,他会诊断你天生不孕。你也不必害怕,我是绝对不会休妻也不会纳妾的——母亲和族里的压力,我都为你挡下。”
听听,多么伟大的男人,多么感人肺腑的话!
他不单要把屎盆子往咱头上扣,还要咱谢谢他呢!
昌玮可能没料到,他找的这个大夫不是正经人,看诊时,指尖在付莹儿细腻的皮肤上不停的暧昧摩挲。
那是付莹儿从未感受过的触摸。
付莹儿的教养告诉她,她应该愤然抽手,然后娇弱的抽泣哭诉,等待来自丈夫的保护——就像昌玮之前保护那头被抢夺的耕牛一样。
然而付莹儿一动不动,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着她,使沉迷于一个男人的温度,每个毛孔都在饥渴的呼吸。
昌玮因为自身的缺陷,从来不许付莹儿和其他男人说话,甚至不许付莹儿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如今,他见付莹儿面色羞红,面上虽然不显什么,内心早已经怒海滔天。
是夜,恼羞成怒的昌玮将付莹儿吊在房梁——昌玮经常用这样的手段欺辱折磨付莹儿,为了防止付莹儿向往huang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