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冷笑着一剑劈过去,银鹤连忙把师尊放下来护在身后,持剑挡住盛泽的攻击。
两人打得火热,却都默契地把师尊放在了战场之外的安全地方。
这里毕竟是盛泽的地盘,银鹤处处受限又身负重伤,渐渐不敌他,眼看着就要落败。
“师尊是我的,而你,便去死吧。”
妄想抢走师尊的人,都该死。
盛泽放肆地嘲笑着,正要一剑刺穿银鹤的心脏,却忽然腹部一痛,银亮的剑尖自背后穿透了他的腹部。
鲜血顺着剑上的血槽汩汩涌出,痛极了,但却一点也比不上心脏的绞痛。
师尊竟然为了银鹤…要杀他……
“咳咳……”
他捂着肚子上的血洞,咳出一口鲜血。
对于修士而言,这算不上很重的伤势,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毕竟陆长郁连一点修为都没有。
“好疼啊,师尊。”他像个孩子一样,眼中含了泪珠,委屈极了。
修为开始在经脉里流转,腹部的伤口却不见好转,而是凭着宿主的心思愈扩大,伤口上的疼让他耳边嗡嗡作响,脸色也因失血过多而苍白。
自盛泽十岁起,陆长郁就再也没看他哭过了。
他以为盛泽因为家族被屠的事情而早熟,才会表现得那么乖巧,但现在看来,盛泽从来就没长大过。
他还是那个站在尸山血海里,拉着自己衣角哭泣的孩子,不安、害怕。
陆长郁其实是喜欢这个身世悲惨的孩子的,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如果他还是圣鲛仙尊,他们之间没有生过那些事,他或许会愿意疼爱这样一个不安的孩子,给予他庇护、亲情。
但正像他所说的,他们早已经是过去了。
所以陆长郁只是看着他委屈地含泪,然后被银鹤一剑钉到墙上。
“不要杀他。”
盛泽听到他的话,忽然眼睛一亮,希冀地看着面前眼角染了自己的血、冷清的面容上一片妖异惑人的师尊。
“我亲自来杀,斩断这份孽缘。”
陆长郁早就厌倦了和他的牵扯,也不想再过数十年,又被盛泽算计。
不是因为爱或者恨,只是觉得太麻烦了。
他讨厌麻烦。
“好。”银鹤很听话地把剑交给他。
陆长郁右手持剑,剑柄上的蓝色剑穗着幽幽的蓝光。
“师尊……”
剑尖钉入他的心脏,向右一转,大量的鲜血就喷涌出来,剧烈的绞痛让盛泽痛苦地咬紧牙,他伸手抓住剑尖,却一点也不反抗。
只是看着陆长郁的眼睛,瞳孔微微放大,一行眼泪便落了下来,打湿了干燥的唇。
他痛得几乎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但是却仍然活得好好的,因为陆长郁没有妖丹,便没有修为,而他又因为堕魔修为强大,就是心脏被刺伤了也不会有事。
而陆长郁的妖丹是被他夺走的,堕魔也是因为他修炼了秘法,如今生死不得的痛苦全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