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正眼都懒得瞧她,只对贺若玘两人说:“贺姑娘的意思是?”
贺若玘的眼神在这一行浩浩荡荡的人中来回,似有忌惮,“顾夫人,今日这一出交易,可不大顺利啊?”
顾夫人一口气梗在喉咙,对忽然出现的这几人简直要恨到骨子里。她原就没想过要隐瞒多久,只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竟是一晚上也等不及。
顾老爷连余光都不曾放在白玉烟和贺若玘两人身上,对顾夫人指桑骂槐道:“但凡有些见识之人,便知道,以区区不入流的灵草换仙门招纳帖是何等异想天开。也不怕自己福薄,受不住这天大的福分一命呜呼?”
“此话该原封不动的还给您才是。”贺若玘还未表态,白玉烟便忍受不得,她年纪不大,脾气却是不小的,最是受不得别人给她气受。
白玉烟语笑嫣然,似在同人讨论风花雪月,话听在耳朵里却又让人火冒三丈:“福薄之人莫说肖想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只怕连眼皮子底下的东西都抓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它飞了,捶胸顿足眼红难耐却无能为力,您说是不是?”
“你!”顾老爷一气,属于筑基中期的威压便铺天盖地向两人压去。
白玉烟不知这珈兰谷里的人什么毛病,若有个什么龃龉的,或者存心试探的,难道不是该出手攻击么?怎么一个个都这般脸色一板,定定的看着她不动了?难道还能靠脸色吓着她不曾?
白玉烟轻叹一声,完全不将所谓的威压放在眼里。十指纤纤,理了理衣摆,又摇摇头:“可算是见识到贵谷这般大福气之人的待客之道了,我与姐姐在此处坐了这许久,连一杯润口的茶也无。这位老爷这般盯着我不转眼,想做什么?您瞧着做我太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噗嗤”,不等这一屋子人表态,白玉烟身边的贺若玘却是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她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还岔气咳嗽了两下,惹得白玉烟凑过来小心为她顺气。
“乖,不碍的,”贺若玘拍拍白玉烟的小手安抚,望着脸色酱紫的老爷,各怀心思的众人,神情又变得高深莫测:“不知,顾夫人,我们究竟是听谁的好?这交易,还做不做了?”
“做,自然是做的。”大夫人略带陪笑,吩咐雪兰:“还不快去给二位姑娘看茶。”
收到大夫人的暗示,雪兰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先前与大夫人呛声的女子也对身后的丫头使了眼色,那丫头领命,借着人多隐藏身形偷偷溜了出去。
贺若玘将两人的较劲收入眼里,却不点破。
老爷没有看见这一出,他将手边的桌子拍得震天响,指着大夫人骂到:“秦淑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我说!不行!”
“那九仙帖何等珍贵?两个来历不明的凡人,拿着一根破草就想换走,我告诉你,没门!”
顾夫人神情冷漠:“那老爷可还有别的法子救治我儿?紫夷花是不入流,可这花也的确稀少,我以九仙帖悬赏天下,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了!才好容易盼来这么一株!老爷说不换便不换?妾身可不答应!”
老爷一时语塞,嚅嗫半天,态度软和下来,说:“我知青锋伤了灵根你心里不快,我却也发动了整个珈兰谷去寻药。况且,家里还有其他有天赋的孩子,青锋纵是灵根有瑕,也还有寻仙大会这一途径。九仙帖是多大的机缘,哪能让外人得了去?”
“以青锋如今受损的灵根去参加寻仙大会能顺利晋入仙门?老爷,此话扪心自问,你信么?”
“这”顾老爷一时语塞,烦躁的动来动去。
“况且,其他有天赋的孩子?”顾夫人一眼扫向堂中站在女子身边那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哼,老爷怕是忘了,这九仙帖乃是我秦家之物,不是顾家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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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这一番话,好似一个炸雷落入堂中,除了那妖娆女子和她身边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顾老爷气得脸色涨红,一手指着大夫人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气之下,“啪”的一声,将手边的桌子拍成了粉碎。
大夫人放在桌上的手肘眼疾手快的收回来,桌子的碎片四散开,飞溅得到处都是。
坐在大夫人左下手的白玉烟两人自然是重点照顾的对象,碎片裹挟着强横的灵力迎头向她们袭来。
白玉烟撩了撩眼皮,面上漫不经心,心中则兴奋不已,方才对焱火赤心决有所领悟,正愁没地方试验,这可不就来了?她就等着这一出呢!
数双眼睛盯着那些碎片的去向,而在白玉烟眼中,这些碎片好似放慢了动作,她轻轻的抬起一只手,袖子随她的动作摆动。
这是先前被她撕下一块布包裹伤口的那只袖子,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只缺了一个口子看起来有些滑稽的袖子就这么迎着碎屑一拂,轻描淡写间,袖子夹带的灵力与碎屑裹挟的灵力迎头相撞,砰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