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白的提议让白氏蠢蠢欲动。
这几天的晓渡越来越让她觉得厌恶,是那种养了多年的灵宠突然狂遛着她满山乱跑,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时不时回头咬自己一口的那种厌恶。
“晓渡吃咱们的喝咱们的,如果能治好月白也算是回报了咱们,这要求不过分。况且月白是她亲哥哥,月白好了也好以后年年给她上香烧纸,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这对她来说有利无害。”
白氏越想越是这个理,干脆捏着帕子就要出门,“我去找她说道说道,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楚月白以为盘算就要达成,却没想到楚伯缙猛的起身拉住白氏,狠狠一拽把人甩回了座椅,厉声喝道,“胡闹!那丫头的血绝对不行!”
意识到自己失态,楚伯缙缓和了语气,“乾岱真人说的有理,万一晓渡天生的弱病出在血液上呢?月白可是我们楚家的希望,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楚月白的眼眸默默转向一旁。
便宜爹说妹妹的血不行,而不是她不能死,难道那废物的血真的有什么问题?
“可是老爷,没有晓渡献出精血,我们二人就得有一人献出两滴!修炼之人的一滴精血凝练的可是三十年的修为,两滴便是六十年,那可是近乎于你我一半的修为!”
楚伯缙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没有点头同意参与治疗。
楚月白是他的爱子不假,治好楚月白也是他当下最要紧的事,但六十年修为,太多了。
更何况涉及精血的治疗之法危险性极大,若是出个什么差错让自己遭受反噬,修为大损掉回练气期也是有可能的。
到时候二弟就成了继任家主的不二人选,他也一定会趁自己病要自己命,杀之,好永绝家主之位流失的后患。
楚伯缙如此想着,倒有些埋怨龙阳髓的出现,他的视线定在装着龙阳髓的盒子上,久久没有移开。
如果没有龙阳髓,他就有理由逼着晓渡去求龙蜒草,自己就不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看着看着,楚伯缙渐渐现了不对。
他抓起装有龙阳髓的盒子和被楚月白放在低阶材料堆里的另外两个盒子,眯着眼睛仔细端详起上头一模一样的黄色符文。
刚刚楚月白说把这符箓当做了普通的封禁符箓时他便知道上头的符文怕是不简单,但又因为相信儿子没有细想。
现在他才现,这样的符文根本不止一个,而贴了这种符文的盒子无一例外的被楚月白放进了低阶材料里!
“爹,怎么了,可是现了什么问题?让我瞧瞧!”
楚月白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最大的两张底牌被楚伯缙抓在手里,装作好奇的样子便要作势抢回来。
楚伯缙却躲开他的手,直接撕碎符文,打开了盒子。
霎时间,精纯的灵气充满了整个房间,一颗晶莹剔透的妖兽蛋和一个古朴的木牌展现出来。
“爹,你干什么!”楚月白赶忙关上盒子封住四溢的灵气。
“哼,我干什么?你还是解释解释如此遮遮掩掩的是要干什么吧!我和你母亲含辛茹苦的为你考虑,又是替你求药又是替你检查法器,为的不就是要你平安吗?你倒好,藏着一颗凶兽蛋!
还有那木牌,当年我在秘境里找到这块木牌却不知其用途,你说找熟识的前辈问问,回来告诉我那就是个普通的护身法器,我便送给了你。护身法器你不随身携带却封在盒子里,用的还是这奇怪的符文,莫非你隐瞒了木牌的真实用途?!”
那些过往忽略的细节瞬间涌上了楚伯缙的心头。
他忽然现,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他的掌控,不仅在暗中扩张身家,还与自己耍起了心眼!
楚月白要做什么?
他还有没有把自己这个爹放在眼里!